“嗬,黑巫女有這麼好心?就這麼讓我走?”莫靖安尖銳的譏諷之中滿含著憤怒和鄙視,這讓紫晴份外難過,她知道,從此往後莫靖安隻把她看作黑巫女,而永遠不會再把她當作曾經的紫晴了。
“黑巫女怎麼樣無需你來評價,現在讓你走,你就快走。”紫晴嗬斥,一旁的珠兒看了一眼紫晴,“天使,壇主似乎不是這個意思,她是……”
“這裏是我來作主,還是你來?珠兒,作為手下,你要懂得進退。”紫晴冷聲嗬斥,一旁的珠兒連大氣也不敢出,而紫晴,卻在飛快地思索著辦法,怎麼樣才能即讓莫靖安逃脫,又讓黑巫女認為莫靖安已經死了。
珠兒默不作聲站在那裏,紫晴冷聲吩咐,“還不快去準備一下?”
“準備什麼?”
“你說呢?”紫晴挑眉,珠兒嚇得噤聲退出了石室,忙去了另一間石室裏準備刑具。
珠兒一邊準備一邊自言自語,“這個天使恐怖的很,左使為什麼老是跟她過不去呢?”
石室裏,紫晴走近莫靖安,還未到跟前,莫靖安就厲聲說道,“你我已是陌路,請你離我遠一點。”
“嶽紫陽要我把你做人人彘,然後由我幻成你的模樣去交換那些黑巫女……”紫晴說完,靜靜地看著莫靖安,卻並未見他有絲毫害怕的樣子。
他永遠都是如此淡定自如,如風如水……紫晴歎息一聲。
“悉聽尊便,現在我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不過,你最好還是考慮清楚,因為驅巫師並非是那麼好騙的。交換人質,必然會有驅巫師陪同,到時候別偷雞不成凡是一把米。”莫靖安冷笑一聲,依舊盤腿坐在那裏一動不動,這副不畏懼生死的樣子到讓紫晴毫無奈何。
若是莫靖安想生這也罷了,他若一生求死,再加上對黑巫女的憎恨,她想要讓他主動離開祭壇,還真是不太容易。
“為什麼你不肯離開?”紫晴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心裏的疑惑,這幾日,她每日都因為這個問題不得其解而煩惱。
莫靖安看著紫晴反問,“這重要嗎?”
“對我來說很重要,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怕我被黑巫女懲罰而留下來,還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紫晴很希望,他們一如從前那樣能坦誠相待,他稱她為未過門的妃子,她稱他為莫大哥,想到這裏,心裏湧起一陣暖流,這對他們來說的確是太難了不是嗎?
尤其,此時身在這陰暗潮濕的地牢裏,他們之間的隔閡也並非簡單幾句話就能消解了。
“紫晴,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我說過,我和黑巫女此生勢不兩立。今生,隻要你還是黑巫女,那我們就是仇敵。現在我身陷囹圄沒有什麼好說的,但是,若是以後我們再在沙場相逢,我定會將匕首毫不留情地刺進你的身體。”莫靖安句句咬牙切齒,這讓紫晴不得不信,可是在淨雲寺時,他為了保護她而一次又一次衝進五彩靈力的圈子裏,不顧自己安危,這又做何解釋?
“可是在淨雲寺……”
“在淨雲寺救你的人是淩逸辰,並不是我……”莫靖安冷冰冰的聲音再一次讓紫晴意識到,此時她想再修複兩人的關係是難於上青天了。
這時候,珠兒帶著刑具進了石室,將那重量十足的刑具放到了石桌上,“天使,刑具拿到了,不如讓別的黑巫女來執刑,省得弄髒了天使的手。”
“天使?”莫靖安終於留意到,那個黑巫女叫紫晴不叫姑姑,而改作了天使。
“你們靖國驅巫師不該不知道天使在祭壇裏的地位吧……”珠兒毫不客氣地對莫靖安嗬斥,然後看著紫晴等待她的回音。
這些日子以來,珠兒跟在紫晴身邊耳聞眼見,不僅看到了紫晴的智謀和勇敢,更加明白,這個黑巫女的過人之處是在川鮫和舞介子之上的。
陽石曉月一心想致紫晴於死地,可是非但沒有成功,反而把自己害的瘋瘋癲癲的,這讓珠兒心裏十分忌諱紫晴,對紫晴言聽計從。
莫靖安冷笑道,“如果驅巫師在這裏,別說是你們的天使,就是你們的壇主在這裏,也照樣是死路一條。”
“死到臨頭,還這麼多嘴,看我先把你的舌頭割下來喂烏鴉,再將你碎屍萬段。”珠兒上前凶狠威脅,樣子十分凶惡,黑巫女的本來麵目盡顯無疑。
莫靖安不屑地笑著,似乎在譏諷珠兒不過是一隻呲牙咧嘴的小狐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