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棍子下的很實誠,痛得高天澤齜牙咧嘴的。
我笑,冷笑。
“看來,受製於人的滋味,並不是很好過。”
“你這女人,到底有什麼目的?”高天澤咆哮著。
幾年牢獄之災,被壓抑的怒氣全都噴湧而出。
我很慶幸,遇到秦燕的時候,是這男人剛剛入獄三年的時候,他還有不甘,還對外麵的社會充滿了向往,還有恨意。
你若是讓我去找一個已經坐了十幾年牢的男人談事情,恐怕他會反過來勸我要看開一點兒,一切隨緣。
我把秦燕的照片在他麵前揚了一揚,“你的前妻,哦不,這時候應該是叫顧夫人了,她嫁入豪門,做了人家的姨太太,每天錦衣玉食享受著,而你呢?狼狽不堪,落魄成一條狗的樣子,高天澤,你甘心嗎?”
高天澤的眼底,有那麼一團火苗,亮了。
片刻之後,又滅了。
他冷哼一聲,“你都說了,是前妻了,她過好日子,我應該祝福她才是,我落到今天的這個地步,與她沒有什麼關係,她不該陪著我吃苦。”
哦,看起來眼前這個男人,對秦燕確實有著感情的。
有感情,才好辦。
我勾起嘴角,“真的跟她沒有關係嗎?據我所知,她現在陪的那個老頭子,就是江城的前任市委書記,我聽說他們二十幾年前就有過一段故事了,我調查過了,你當年打架鬥毆傷的那個人並沒有起訴你,難道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麼你會忽然入獄?一個市委書記,想要一個人隨隨便便進監獄,還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吧?”
高天澤眼底從頹廢跟不屑。
變成了震驚和恨意。
“你說的都是真的?”他問我。
捏緊了拳頭,那雙被三年來日日夜夜不斷的苦力磨出厚厚一層老繭的拳頭上,布滿了青筋。
自然,我說的有一部分是假的。
這個人的入獄,跟顧正文沒任何關係,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可我需要利用這個人,所以,沒有關係也會變成有關係。
我想這件事情大秘書會去安排當年的人改個口供,並不是很難辦到。
“當然都是真的,你可以出去以後自己調查。”我很真誠地點了點頭。
高天澤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嘴裏念念叨叨一句,“原來,當年那個男人是他……”
當年?
有過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我耐心等了好久。
等他絮絮叨叨說了很久以後,才再一次抬頭看我。
他低聲說,“你剛才說,你能讓我出去?”
我知道,我的計劃成功了一半。
我笑看著高天澤,點了點頭,“我確實可以讓你出去,不過這也要看你的表現,你要是表現好的話,說不定我還能免掉你接下來的罪行。”
“為什麼?你跟她有仇?”他又靠在椅背上,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我。
根據我跟他來來回回幾次的對話,我判斷這個人十分多疑,而且不好對付。
所以他所說的話,我不可以全部信任。
也不能全盤告知我的底細。
我說,“你不用知道為什麼,做好你該做的事情,對我們兩個人都有利。”
高天澤並不傻,“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那個男人的女兒吧,怕我前妻搶財產?”
“不屬於她的,她搶不來,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地好,你隻需要記住我能給你的東西。”我朝大秘書一抬手,大秘書從包裏拿出了一張支票遞給我。
我遞給高天澤,支票上七個零,讓他瞪大了眼睛。
“你要我做什麼?”他問。
我笑了笑,“這不過是定金而已,沒別的,我隻想要你去見見你的前妻,好好跟她敘敘舊,畢竟三年沒見,你應該對她甚是想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