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欽緊緊抓住我扶著他手臂的手,用盡了力氣,“你對陸深沉來說,是不一樣的,我看得出來,他對你跟對靜言不一樣,他會聽你的話,我求你試一試……”
我沒有答應顧以欽,而是跟他一起趕到了江城醫院裏。
傅遠守在手術室的門口……
傅遠看見我,很恭敬地叫了一聲,“秦小姐。”
隨後很警惕地盯著我身後的顧以欽,擺出戒備的姿勢。
我問他,“陸深沉呢?”
傅遠說,“在手術室裏麵。”
他一說這話,我就知道了不對勁。
看顧以欽的樣子,他似乎並不清楚許映蘭跟陸深沉的母親時秋之間的糾葛,所以隻是一臉焦急。
我轉身去安撫他,“你先在外麵等我,好嗎,傅遠肯定是不會讓你進去的。”
顧以欽安靜的點了點頭,跟一個抱著期待的小男孩一樣。
我根本就不敢直視他眼底的那抹微光。
我推門想要進去,傅遠側身一步擋在我的前麵,“秦小姐,陸先生說,您最好不要進去。”
我抬眼看向他。
傅遠並沒有惡意,可我必須要為難他,“放我進去。你知道的,我想要進去的話,沒有人可以攔得住我。”
傅遠抿著嘴,不知道在思量著什麼,最終還是後退了一步。
我悄然走進手術室。
手術室裏的燈光很明亮,似乎都亮堂堂的。
許映蘭就這麼躺在我的麵前,頭上還有未幹涸的血漬,身上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臉色白的毫無人氣。
但我知道,她還沒有死。
陸深沉不會這麼輕易讓她死。
陸深沉就站在我的麵前,麵對著許映蘭。
確切的說,是麵對著她的胸口。
他聽見我的動靜,轉過身來,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既然知道闖進來,就應該已經知道真相了。”
我麵對著他的臉,他的笑容。
隻覺得春日的風,冷的讓我心寒。
“陸深沉,秦燕是怎麼死的,你能不能告訴我?”
他嘴角的笑意有些停滯,他說,“為什麼忽然問我這個問題?”
我笑,很淒涼的笑,“死於藥物過敏,對不對?”
他點頭。
我繼續說道,“是你派人做的手腳?”
“為什麼你會這麼覺得?”陸深沉問了我第二遍為什麼。
為什麼?
人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我在許映蘭自殺之前見了她,她跟我說過,她這輩子隻對不起一個女人,那就是陸深沉的母親時秋。
也就是說,她並沒有派人去殺高天澤,也沒有派人去殺秦燕,包括我的母親秦宛,她也承認了,是顧正文下的手。
那麼,她的這些話意味著什麼?
“高天澤死在了酒吧,是你派人去做的,對嗎?秦燕死於藥物過敏,也是你派人做的手腳。我一直都很奇怪,高天澤那天見秦燕,並沒有說出什麼要對秦燕不利的話來,他是個需要錢的男人,如果給他一大筆錢,他說不定真的會遠走高飛,為什麼許映蘭還要冒險殺了他。不過就是個前夫而已,顧正文並不是不能夠接受。”
“還有秦燕,在她一提出想要見我的時候,我跟梁培培就出事了。這件事情看起來真的像是許映蘭安排的,不讓我跟秦燕見麵。可是許映蘭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秦燕那裏根本就沒有任何秘密不能夠讓我知道了,除非這不是許映蘭做的。”
“是你安排了這一場車禍,你為了保證效果的真實性,你不惜讓傅遠受傷,讓我懷疑不到你的身上!因為你很了解我,我心軟,我不願意利用顧以欽,你必須出手逼著我去利用他,那麼隻有許映蘭威脅到了我肚子裏的孩子,我才會去利用顧以欽對他母親下手。”
我一邊安靜地說著。
眼底氤氳的淚水卻止不住地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