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林伯伯,我先回去了,你之前說的條件我不能夠答應你。”我從桌子上拿起我的包包,擦著林振濤的身體朝門外走去。
邊走的時候還能聽見林靜言在謾罵,“秦商商,你跟陸深沉都是壞人,你們兩個不得好死!”
是,林靜言恨我,這是理所應當的。
這也是我為什麼不願意回林家的原因。
我跟她必然是水火不相容,最後要走的那個人肯定是林靜言。
這樣隻會加劇我跟她之間的矛盾。
並不是我在害怕林靜言,我隻是覺得她可憐。
一想到她,就會想到顧以欽,會想到他們的那個孩子,無辜的孩子。
原諒我,懷孕的人容易心軟。
我從茶餐廳離開以後,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行走著。
其實也不是漫無目的,我行走的方向是朝向沈蔚然的婚紗店的,之前沈蔚然跟我說他已經成功把江舒爾給帶了出來,我不知道是哪裏起來的念頭,想要去見見這個所謂的堂姐。
當我到達婚紗店的時候,原本應該是富麗堂皇燈光迷幻的店麵,此刻卻十分的安靜。
安靜到我懷疑裏麵一個人都沒有。
可是婚紗店的門卻打開著,似乎在等著誰的到來。
顧正文已經死去,許映蘭也不在,我沒什麼好擔心的,再加上這是沈蔚然的地盤,我也不至於會嚇得完全不敢進去。
對江舒爾的好奇,還有對沈念的思念,讓我慢悠悠地踏進了婚紗店裏。
婚紗店裏不是完完全全沒有燈,而是一路鋪著小小的那種掛在樹上的那種燈,一路蜿蜒到了店麵的最裏麵,我小心翼翼踩在地麵上,防止踩碎那些小燈泡。
慢悠悠走到小燈泡盡頭的時候,那兩行小燈泡蜿蜒而上,慢慢盤旋在了一件白色的婚紗裙上,一路沿著婚紗的擺尾向上。
我一愣。
麵對著眼前這個婚紗的背影。
隻覺得十分好看,比沈蔚然給江舒爾設計的那件還要好看。
好奇心驅使我朝前走了兩步,繞過婚紗的擺尾,站在了婚紗的正前方。
不僅僅有一個婚紗,還有一束漂亮的紅玫瑰在那裏。
陸深沉就站在婚紗的那頭,掀開重重簾幕,彎下腰從地上撿起那束紅玫瑰,單膝跪在我的麵前。
他說,“秦商商,嫁給我。”
他的眼底,是如同海洋一般深邃幽藍。
他的嘴角,依舊噙著淡淡的笑意。
我站定在那裏,低頭看他,又看向那件婚紗。
從來沒有想過,我跟陸深沉之間會走到今天這麼一天。
應該是說,我雖然很喜歡陸深沉,可是我並沒有感受到多少他對我的喜愛。
他會跟我求婚?
不僅僅是不可思議。
以我一貫的思維,我覺得他這明明就是別有深意。
“陸深沉,你該不會是覺得我是林家的女兒,你娶了我可以強強聯合吧?我說過,我是不會回林家的。”
我十分冷靜。
我想,我大概是這世界上第一個被自己愛的男人求婚,卻還是冷靜地分析利弊的女人。
在這一刻,我忽然知道了我跟陸深沉之間最缺乏的是什麼,是信任兩個字。
我也曾經想過,顧家洗白了,一切都結束了,我應該 選擇留在陸深沉的身邊了。
可是當一切如夢似幻地擺在我麵前的時候,我卻退卻了,猶豫了。
陸深沉也被我這樣的狀態給打敗了,眼底難得出現一絲詫異的情景。
可他是誰,他是翻雲覆雨的陸深沉,任何的事情都不會讓他有一絲一毫的失態。
哪怕是求婚的失敗。
他笑看著我,站起來遞上那束花,湊在我的耳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