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影燈照在我蒼白的臉上的時候,也是沈牧野跟發了瘋似得朝我的傷口上塞止血紗布,眼睛急的跟濺了血似得。
意識迷離的時候,也是沈牧野在吼叫,“秦商商,你不準死,你他媽還沒贏呢,你還沒嫁給陸深沉,你死了豈不是便宜了我?”
想到這裏,我很慎重地點了點頭。
“沈牧野確實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好男人,他不是個基佬。”
梁培培的眼睛一亮,“商商,你想通了嗎?”
我朝梁培培咧嘴一笑,“不如你嫁給他吧,我給你雙倍的禮金。”
我的頭上挨了一記毛栗子。
耳邊有個匆匆的腳步聲路過,我順著聲音隻看見一個摔門而去的背影。
是沈牧野的。
再低頭一看。
怪不得這外賣感覺那麼好吃,原來是他做的。
熟悉的味道。
確實是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好男人。
梁培培歎了一口氣,“你沒救了。”
我早就知道,哪裏還能有救。
早在我見到陸深沉的第一眼,我就已經萬劫不複了。
梁培培說,“明天沈牧野公司的交接儀式,陸深沉做的挺絕的,搞了很大的排場,你還沒能辭職成功,要去嗎?”
我點頭,“要去,要把辭職信甩在陸深沉的臉上。”
我可以不接受沈牧野。
但我不接受陸深沉因為我而羞辱沈牧野。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趕到了沈牧野的醫院。
是個私人醫院,不大不小的。
所有員工齊刷刷穿著白色的衣服站成一排,說是要給沈牧野踐行。
說的是踐行,可是一路鋪滿了鮮花,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這明明就是一個赤裸裸的歡迎會。
其實我沒什麼醫學方麵的技術。
所以來沈牧野這醫院,隻是做了一個小前台接待,認識的人無非就是另一個跟我換班的前台接待而已。
她叫茵茵。
她把我拽到一邊,小聲地卻抑製不住自己驚喜的神情,“商商姐!我們新老板好大氣,每個人的工資翻三倍,三倍呀!”
說完,她瞅了我手裏一遝厚厚的辭職報告,瞪大了嘴巴。
我無所謂地揚了揚。
這可是我昨天一晚上百度的結果,打印了二百多張紙的辭職報告,就是為了今天甩陸深沉一臉。
想想那樣子,
都爽。
茵茵顫顫巍巍指著我們醫院對麵一座新蓋好的大樓,“商商姐,你知道隔壁那幢大樓是什麼嗎?”
“不知道。”我搖頭。
“聽說是江城最牛的企業,陸氏集團。總部要落在我們深市了,舉公司搬遷,牛逼吧。我剛還聽說,陸氏集團的老總,就是買下咱們醫院的老板。”
茵茵一臉憧憬。
我一臉懵逼。
把手中厚厚一遝辭職報告直接放在了前台桌子上,整個人就衝了出去。
梁培培跟在我的背後,“商商。你去哪裏,你不報複陸深沉了嗎?”
“報複。”我馬不停蹄,直接跑到了旁邊的連鎖大超市裏。
買了一把水果刀。
梁培培嚇得下巴都掉了下來。
大概是因為我沒有舍得買塑料袋。
一路上直接舉著一把水果刀回到了公司,所以路上的人看見我,都退避三舍。
回到醫院的時候,陸深沉已經到了。
站在人群中間。
接受著每一個人的恭喜和愛慕的目光。
他真是個走到哪裏都自帶主角光環的人,就單單往那裏一站,渾身上下充滿的王者氣息,就足以讓人震懾。
我聽見陸深沉在跟沈牧野說,“隻要是我想要的東西,沒有留不住的。”
沈牧野有些受傷,但眼底滿是倔強,“陸深沉,你遲早會輸在你的自負之上。”
是。
他太自負了。
這種人就應該得到教訓。
我拿回放在茵茵那裏的那遝辭職報告,朝前麵疾步走了兩步,站到陸深沉的麵前。
他語氣溫柔,“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