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話,把手中的辭職報告狠狠摔在他的胸口。
然後,掏出那把水果刀。
直直地插在那遝報告的正中間。
周圍的人都嚇得在尖叫。
在尖銳刺耳的叫聲,還有別人四散奔逃的聲音中。
我忽然想起回來的路上,我問梁培培,“他為什麼要把陸氏集團搬過來?”
梁培培說,“還有什麼為什麼,他不是都跟你說了嗎,要你留在他的身邊,既然你不願意,那麼他就待在你的身邊好了。”
待在我的身邊,陰魂不散。
讓我日日夜夜回想那一天的鮮血淋漓嗎?
那不如,一了百了好了。
塵歸塵,土歸土。
幹幹淨淨。
我拔出了插在辭職報告前麵的刀子。
傅遠站在陸深沉的身後,想要控製住我,卻礙於沒有陸深沉的命令,一動也不敢動。
其實刀子尖上,隻有一點兒血跡。
我打賭,陸深沉隻是擦破了一點兒皮。
陸深沉低頭,依舊是噙著笑的,他問我,“殺了我的話,你會不會後悔?”
我甩了甩頭發,轉身離開。
我是這麼回答他的,“我後悔的,是辭職報告應該打印地薄一些。”
刀子插地不深。
不是因為紙太厚,而是因為我不舍得。
我恨我自己。
好在這一整年,我都活在自欺欺人之中,所以也就無所謂了。
我想,我捅了陸深沉,怎麼也在這個地方混不下去了。
大概是因為我手裏還抓著滴血的水果刀的原因,沒有人敢攔著我。
我一個人回到梁培培的出租屋以後,給她打了個電話,我說,“咱們商量著再找個地方逃跑吧。”
梁培培的語氣居然異常地悠閑。
她說,“哎,反正不管你跑到哪裏去,陸深沉還是能把你給找出來的,其實不如就待在深市好了,這裏四季如春的,挺合適生活。”
我對她突如其來的改變表示震驚。
但她不想走了,我也不能夠強迫她。
掛斷電話以後,茵茵打電話給我說,“商商姐,苟富貴,勿相忘呀……”
我一臉懵逼。
“原來你跟陸董事長的關係那麼親近呀,居然捅了他一刀,他還要升你做他的助理耶。還有還有,咱們醫院並沒有被收購耶,沈總還是咱們的沈總,陸總說隻不過是跟醫院簽了合約,以後優先醫治他們公司的人而已,並且,他還派了一個代表過來,據說是個年薪百萬的美女hr,好像是叫梁培培。”
噗。
要是梁培培在我的麵前,我可以一口鹽汽水把她給噴在牆上。
扣都扣不下來。
怪不得這妮子不肯跟我走了,感情是陸深沉給了她好處呀。
我敷衍了茵茵幾句,就打電話給梁培培興師問罪。
結果丫地還振振有詞。
“商商,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心裏的人到底是誰,我還不清楚嗎,我隻是不忍心看你們兩個互相折磨而已。”
說的毫無羞恥心。
是互相折磨嗎?
其實,我如果繼續跟陸深沉在一起,才是真正的互相折磨。
一年前的事情,我忘不掉。
他這一年的失蹤,我也忘不掉。
晚上,我輾轉在梁培培的床上,反反複複睡不著覺。
夢中斷斷續續都是前塵種種。
淩晨三點多的時候,我醒過來,發現梁培培還沒有回家。
有些不放心她,隻好出門去找她。
茵茵下午說過,他們為了慶祝漲工資,去了酒吧通宵。
我擔心梁培培酒後亂性,把哪個男同事給睡了可不太好。
深市的四月天,陰雨綿綿的。
悶熱地很。
我喊了滴滴打車。
偏偏一輛豪車停在了我的麵前,我低頭掃了一下手機,敲了敲車窗,“抱歉,我喊的是本田,不是這個,嗯,這個賓利。”
車上嘩啦啦下來兩個壯漢,一左一右扛著我就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