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指著林明旭說道,“你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
林明旭捂著傷口,舔了舔嘴唇,一副嗜血的模樣,朝我豎了一根手指頭,比了一個嘴型,“你等著。”
就這三個字。
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接著,他走過去,拍了拍陸深沉的肩膀,語氣暴虐,“陸深沉,我的前妹夫,你也給我等著,別以為你搬到了深市來就能怎麼樣,江城剩下的東西,咱們先連根拔起再說。”
他嘴裏說出的妹夫兩個字。
讓我的心揪成了一團。
像是在提醒我,陸深沉沒有為我們的孩子報仇,是因為林靜言的原因。
他是否真的愛過林靜言,又或者是否真的把林靜言當做自己的妹妹。
我不知道。
林明旭一招手,幾個保鏢鬆開傅遠,恭敬地跟在他後麵離開了酒店。
我身子晃了一晃,軟倒在那兒,被陸深沉扶住。
陸深沉在我耳邊說,“這幾天跟梁培培注意一點兒,不要著了他的道,我要回江城去處理一些事情。”
我知道,是剛才林明旭說的事情。
我搖了搖頭,“放心吧,這裏有沈蔚然。”
“沈蔚然不會護你周全。”陸深沉很肯定地說道。
我問,“為什麼?”
陸深沉說,“因為他在作為你的姐夫之前,首先是個商人。一個商人最看重的是利益的交換,而不是毫無回報的付出。”
“可我救過他妻子的命。”我強調了一下。
陸深沉嘴角的笑容,有些冷意。
他伸出手,替我把頭發別在耳後,“隻要他願意,可以有一萬種方式讓你心甘情願救江舒爾的性命。”
“你騙人。”我打掉他捧著我的手。
別過頭去。
不太想理會他。
這一年,其實我喜歡東躲西藏的日子。
也習慣了這種東躲西藏的性格。
很多事情,我明明可以想得明白的,卻不願意去想明白。
寧願活在一個有一個騙局之中,蒙蔽著自己。
比如沈蔚然。
其實我很清楚,沈蔚然,不過是我心底防線的最後一步。
我知道,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
陸深沉說,“如果他不是一個商人,那麼從一開始,他就不會讓江舒爾受到傷害。商商,你要相信,任何一個人,做任何的事情,都是帶有目的性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純純粹粹,幹幹淨淨的愛情。”
我冷笑,“你是在為自己找借口辯解嗎?”
陸深沉搖頭,“不是。”
“陸深沉,你不是一直想要找個機會嗎?現在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你告訴我,當年你為什麼沒有過來?為什麼沒有救我們的孩子,林明旭為什麼還活的好好的,你說呀?”
“你說呀!”
我緊緊揪著陸深沉的領子。
他虧欠了我。
一直都是他在虧欠我。
“你為什麼不說話?”陸深沉任由我所有的動作,拉著他吃力的來回搖晃。
卻始終一言不發。
他這是不想要解釋的意思。
良久。
過了良久以後。
他才握住我的手,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嗬嗬。對不起三個字要是有用,要警察做什麼?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放過我吧,陸深沉,我是生是死,都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我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
轉身扶著梁培培想要離開這裏。
何其狼狽的背影。
接著,我離去的腳步被人從後麵一把拽住。
心底一顫一顫的。
我剛準備發火轉過身,卻發現。
並不是陸深沉想要留住我。
而是傅遠。
傅遠他拽住了梁培培的手。
嗬嗬。
看來真的是我多想了。
傅遠說,“培培,我會對你負責的。”
梁培培學著我的樣子,嗬嗬了一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