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大結局 無法實現的理想 不及降臨的希望
由神製造的航行器，即使是在距離太陽很近的地方仍然可以保存完好。但現在卻已變成一個大火團，正向著珠江口直撲而下。越接近，慕容複越能看清楚航行器已經變得破爛不堪，外層已經完全燒毀，而且用探測器對方舟作聯係也沒有任何回音，不禁令慕容複心急如焚：“這是怎麼回事？裏麵完全沒有生命反應，又沒有辦法聯係方舟，難道蕭峰那家夥竟然死了？”
李善瑤一聽大驚：“不要胡說！姐夫不可能會死的！”卻是急得連眼淚都掉下來了。其實慕容複比李善瑤更急，但他仍勉力保持鎮定，分析道：“如果航行器是蕭峰駕駛回來的話，就算他死了，也不會象現在一樣失控，那麼說來，難道他還在方舟上？但這樣的話他要怎麼回地球？難道是要控製方舟的降落？那也不可能，那樣的話航行器為什麼會提前了這麼多時間回來？應該還有幾個月時間才到預定~~咦？”
正在慕容複絞盡腦汁思考之時，已經進入對流層的航行器突然一震，隨之一大片碎片爆出，慕容複眼光銳利，已認出那是航行器的緊急門，正感奇怪之時，一個小黑點自緊急門中飛出，然後在空中轉了一個彎後以比航行器墜落的速度更快的極高速向航行器的墜落點飛去。那小黑點直衝入海中，隨即數道水柱衝天而起，打在正猛烈燃燒的航行器上，航行器被海水一衝，下墜之勢和火勢都頓弱，但仍然紅通通的。慕容複和李善瑤都被這急劇變化的情勢驚呆了，直到此時慕容複才醒悟過來，再一次將探測器對著海中，但卻仍然沒有特殊反應。
航行器差不多就要墜落到海中之時，那原先衝進海水中的小黑點突然再次衝出，恰好和航行器碰個正著，隻將航行器撞得反以比下墜時更高的速度向上飛去，片刻間已化作天上一點閃光。
那小黑點將偌大的航行器撞飛後，突然向著白鷲號高速飛來，李善瑤大吃一驚，急忙要控製白鷲號閃開，但那小黑點速度實在太快，眨眼間便已經來到白鷲號前。這時李善瑤反而定下心來，因為她已經看清楚，那小黑點正是：“姐夫！”“蕭峰？”眼前人正是蕭峰，雖然衣服已經破破爛爛的，但身體四肢仍然健全，樣子變得更加英氣逼人，烏黑的頭發隻剩下兩寸長，卻是根根倒豎。“善瑤，快點讓我進去吧！”蕭峰在顯示屏上對李善瑤叫道，李善瑤急忙將白鷲號的進出口打開，蕭峰很快就進到白鷲號裏麵來了。
慕容複正要問蕭峰發生什麼事，蕭峰卻一邊向蟮瓜亂槐咚擔骸白急負梅共耍宜蚜艘浴！彼低昃貢鬩閹帕恕?
當蕭峰睡醒後睜開眼睛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他的妻子：“靈珠，飯菜準備好了嗎？”趙靈珠（==|||）苦笑道：“就知道吃呀？”蕭峰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沒有辦法，已經餓了很久了。”“有沒有念著我呀？”“當然有呀，尤其是看著那個娘娘的影像的時候，我就特別想念你這個實實在在的靈珠。”趙靈珠在蕭峰頭上輕敲一下：“那你剛才為什麼隻問吃的？”蕭峰一把拉住妻子的手，放到嘴裏咬了一下：“因為我見到實實在在的靈珠在眼前，馬上就覺得‘饑餓’難耐啊！”趙靈珠聽出丈夫話裏有話，隻羞得麵紅耳赤，嬌嗔道：“都什麼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蕭峰卻翻身坐起，將妻子摟入懷中，低頭便是一吻。
良久，蕭峰才鬆開口來，這一下隻將趙靈珠吻得幾乎窒息，渾身無力，隻得靠在蕭峰胸膛上，連連喘息。蕭峰一手摟著妻子，一手在妻子圓鼓鼓的肚子上輕輕摩挲：“我們的‘希望’什麼時候降臨呀？”趙靈珠閉目感受著丈夫的溫柔，應道：“應該就是這幾天了，要是他現在就要出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哦。”蕭峰摸了一陣，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長得相當健壯呢，如果這小子現在就要出來，為父一定要親手接生！”
兩夫妻正沉醉於久別重逢的甜蜜中，偏偏有人來打攪了：“蕭峰，你醒了嗎？飯都準備好了！”卻是門外慕容複忍不住了，蕭峰仍舊一手摟住妻子出了房來，和慕容複對望一眼：“你好像很不滿意我，是不是？”慕容複沉住氣說：“是你說睡醒要吃飯的。”蕭峰微微一笑：“是呀，因為我已經幾天沒有吃過一點東西了。”慕容複聽了突然眉頭一皺，正想再說什麼，卻被蕭峰打手勢製止了：“有什麼都等我填飽了肚子再說吧。”
蕭峰的食相比以前還要威猛，隻大半個時辰，十隻共二十斤的燒雞，十三尾共二十一斤的鯉魚，一隻十七斤的烤豬，一鍋足滿四十斤的白米飯，二十六斤各式瓜和菜，還有四壇共三十六斤的米酒已經被蕭峰倒進了肚子中，而且是連一點骨頭都沒有吐過出來。
慕容複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見蕭峰吃飯的樣子，不禁望著蕭峰的肚子大生好奇：“這家夥究竟是什麼構造？日後有機會倒要好好研究一番。”他自從在方舟上得到了通天徹地的知識後，已經很少有什麼可以引起他的好奇心，但蕭峰的奇特食量卻再次激起他對未知事物那種探究之心。
蕭峰拍拍肚子，說：“不錯，還是地上的食物味道好。”然後捧起烏蘭遞上來的西瓜，咬了一口，連讚：“方舟那裏的西瓜就是沒有這種土地的香味！”又咬了幾口後才對慕容複說：“好了，你有什麼問題現在可以問了。”
慕容複哼了一聲道：“還真是大架子呀，救世主！我的問題很多，不過我想首先由有關你的開始問吧！你究竟在方舟上幹過什麼？為什麼探測器對你完全沒有反應？”蕭峰吃完手上的西瓜，又接過一片，邊吃邊說：“我幹過什麼你應該是知道的，為什麼還要問？”慕容複瞪著蕭峰，又問：“幾倍？”蕭峰搖了搖頭：“不知道，反正方舟的重力控製係統最後是壞掉了。”慕容複吃了一驚：“那就是說至少超過了一百倍！不愧是救世主，竟然到達那麼恐怖的程度，照這麼說你的能量應該提升了很多的，為什麼~~~”“那個探測器不是萬能的，我現在將全部的能量都控製在體內，根本沒有一點點的外瀉，那麼對於它來說，我就是個能量為零的不存在。”
聽了蕭峰的解釋，慕容複稍為安心了一點：“那就好，我還怕你會能量全失，那麼就慘了。”蕭峰抹了抹嘴，苦笑道：“也不見得如何好，我還是沒有絕對的信心可以給神器注滿能量。”慕容複聽到這裏滿臉的不滿：“那麼你為什麼不繼續在方舟上修煉到有絕對的把握為止？”蕭峰歎一口氣道：“我也想呀，不過不行了，沒有時間了。”慕容複這時再忍不住，拍案而起：“什麼叫沒有時間？是不是你隻想著自己妻子就~~~”“你冷靜一點吧，剛才你都看見了吧？我已經餓了幾天了！”“你是說~~”“方舟上的食物已經被我吃光了，我還要怎麼修煉？”“不可能！方舟的內部循環係統可以源源不斷生產糧食，怎麼可能~~~難道是？！”“方舟的能量已經全部用光了！”
慕容複本來氣的通紅的臉現在已經變成慘白，全身氣力盡失地坐回椅子上，渾身顫抖個不停：“能量用光了？怎麼會？上次我查過的！按照計算，絕對可以支持到補天之後，那樣的話可以再在地球給方舟補充能量的呀！”蕭峰想了一想，反問道：“你說計算？你按什麼標準來計算的？”慕容複竭力讓自己保持著鎮定，說：“當然是以我自己為標準，不過我也已經考慮到你會修煉到更高的倍數，但就算那樣，也不會相差這麼多時間呀！”蕭峰又想了想，說：“你有沒有將我的食量計算進去？”慕容複恍然大悟，急忙掐指算將起來，算完以後眉頭大皺：“就算你每天都吃剛才那個份量，也可以支持現在三倍的時間呀！”“峰哥他當然不可能每天都吃那個份量呀！”趙靈珠插話道，跟著除了李善瑤外，其餘所有在場的人都指著蕭峰道：“他是一天三餐，每餐都要吃那個份量啊！”慕容複隻覺天上一個霹靂，手指顫抖得都掐不起來了：“一天三餐都吃這個份量的話，那就是說~~方舟的能量已經~~全部用完了！”
眾人看見慕容複如此緊張的神態，都麵麵相覷，隻有蕭峰仍然鎮定自若地吃著西瓜，慕容複深深調息了幾下，雙手一握成拳，雙目注視著蕭峰，一字一頓問道：“還有多少時間？”蕭峰看了一眼窗外：“大概~~~太陽下山的時候吧。”慕容複一咬牙：“那麼沒有時間了，就算把握不大也要馬上準備施行補天大陣了！”
“不，不能按你的計劃來做，這一次就全部交給我們夫婦來解決，所有人都不能插手！”蕭峰突然堅決反對慕容複的決定，慕容複正要發作，蕭峰又接著說：“除了善瑤。”李善瑤一愣，隨即又回複常態：“姐夫你都知道了？”蕭峰點頭道：“是，你就給你姐姐解釋一下吧。”李善瑤見趙靈珠也是一臉疑惑，便拉著趙靈珠道：“姐姐，我們到房裏麵去吧，我、我慢慢給你說明。”趙靈珠望了蕭峰一眼，見蕭峰打眼色著自己隨李善瑤去，隻好隨著妹妹進了房去。
慕容複再次拍案而起，這一次他更加激動，隻將那紅木桌子拍成粉碎：“別以為隻有你才可以解決問題，我也有我的辦法！”蕭峰仍舊是態度堅決：“不行！不能按你的方法來做！”慕容複怒瞪著蕭峰，兩人目光互不相讓，正是針尖對麥芒，一時間氣氛緊張得幾乎就要爆炸也似。兩人修為俱已達至神通境界，本來一旦氣勢對峙，身周數丈內都是生人勿近，但這時慕容複固然是氣勢洶洶，但蕭峰卻是隻以目光與之相持，段譽等人完全感覺不到蕭峰的半點氣勢，若非親眼看見蕭峰就在眼前，隻怕誰也以為慕容複在對著空氣發火。事實上慕容複也有這種感覺，蕭峰就像是不存在似的，自己一腔怒火化成的氣勢發出後全然不著邊際，感覺好不難受。
如是者，兩人對望一陣後，蕭峰微笑道：“不如先聽一下我的方法如何？”竟是完全不受慕容複的影響，慕容複實在是對蕭峰無可奈何，隻好收斂氣勢，卻仍是嘴上不饒人：“說，如果不能令我滿意，我可不會就此罷休！”蕭峰伸出手道：“你將十神器和在明教奪得的兩柄刀劍交給我，我給十神器注滿能量後，由靈珠完成補天大陣。”“那不行，隻由大地之母獨力完成的話太勉強了！我反對這個方法！”慕容複馬上就對蕭峰的方法提出反對，蕭峰沉聲道：“我可沒有說過要靈珠獨力完成，實際上，到時候主陣的將要換成善瑤。”
眾人一聽都大是詫異，因為三個月來他們練習的時候李扇瑤都隻是負責伏羲琴，現在卻變成主陣的位置，這樣可行嗎？蕭峰看出他們的疑問，當下繼續說道：“你們都很奇怪吧？除了聖靈珠轉生的人外，應該是沒有能夠主陣的，不過其實善瑤是個例外，因為~~”
“姐姐，或者你也不知道的吧？其實我也是可以主陣的。”李善瑤拉著趙靈珠在房中坐下，兩姐妹輕靠在一起，李善瑤便說出此事來，大出趙靈珠意料之外：“善瑤你在說什麼？這補天大陣隻有我才可以做主陣，你~~你怎麼可能？”“這件事是在方舟的娘娘告訴我知道的，姐姐還記得你很小的時候有一顆片刻都不肯放手的珠子嗎？後來姐姐去靈洞放走了另外四顆靈珠，怕連那顆珠子也丟了，才將那顆珠子交給母後的事嗎？”趙靈珠奇道：“這事我已經差不多都忘記了，善瑤你提來是什麼意思？”“那顆是‘土靈珠’，也就是我呀！”李善瑤摟住吃驚的姐姐，繼續平靜地解釋道：“姐姐你大概會說，根本沒有關於‘土靈珠’的記憶吧？其實呢，那是娘娘當年將自己的元神煉進聖靈珠之後發生的意外之事，當時煉成了聖靈珠和另外四顆風火雷水的靈珠外，還有一顆沒有靈能的珠子同時煉成了。”趙靈珠越聽越是驚奇：“沒有靈能的珠子？那怎麼可能？沒有靈能的話，又怎麼聚集靈石的元素成珠呢？”李善瑤輕歎一口氣道：“姐姐你還記得小時候大家是怎麼說我的嗎？大家都說我就像是姐姐你的影子。”“影子？難道是~~”“是呀，因為土靈珠就是聖靈珠的影子，是娘娘的影子煉成的。”
“是這樣嗎？要犧牲善瑤來保住‘希望’是吧？”慕容複隻一想便已明白：“原來當時娘娘已經將計劃給善瑤說過了，但是就瞞住了我。”蕭峰雙手一攤：“沒有辦法，如果不瞞住你，大概就不能如現在一樣順利將所要的東西都集齊啊！”“那當然，我可不願意當人家的棋子，任憑擺布！”慕容複冷冷地應道。蕭峰迎著慕容複冰冷的視線，輕輕搖頭道：“如果隻是這樣，為了能夠完成補天大陣，你還是會將按照娘娘的安排來做。”“那當然，我可不是那種為了一點尊嚴就妄顧天下蒼生的人！”慕容複望著蕭峰的眼神中突然又變得灼熱起來，蕭峰仍是從容自若：“你心裏麵最重要的，真是就是天下蒼生嗎？還是你的所謂偉大理想？”“我的偉大理想就是為了天下蒼生，兩者並無差別！”“真的沒有差別嗎？如果我告訴你，不論是由靈珠還是由善瑤單獨完成補天大陣，都隻能是達到補天的效果，而不能如你設計的那樣達到完美無缺的陣式呢？”“你要說什麼？”“我的意思是，方舟必須放棄！”“不！”
“不！”趙靈珠聽了李善瑤的話，當即嚴詞拒絕了李善瑤所說的方舟係統所製定的方案，李善瑤還想再說，突然發覺自己全身氣力盡失：“姐姐你~~~”卻是趙靈珠暗中施法，將李善瑤的氣力壓製了下來：“世上哪有姐姐要妹妹代死的？”趙靈珠將李善瑤放在床上，自己雙手結出法印，一手按在李善瑤小腹上，一手點在李善瑤印堂之上：“補天是女媧的責任，也就是聖靈珠和影子土靈珠還有風火雷水四靈珠的責任。”李善瑤急道：“姐姐！那你為什麼~~”趙靈珠手上靈光一閃，自李善瑤印堂上引出一顆暗淡無光，色作土黃的珠子來，同時將靈力自李善瑤小腹灌入：“但善瑤你隻是我的妹妹，與補天沒有關係。”李善瑤隻急得掉出淚來：“姐姐！不要這樣！臻聖還沒有出世哪！而且姐夫不能沒有姐姐你！”趙靈珠將土靈珠一口吞下，再收回施在李善瑤身上的法術，輕撫著李善瑤那因為接受了自己靈力而越發變得更像自己的俏臉說道：“善瑤啊，姐姐怎會不知道你喜歡峰哥？隻是你知道峰哥除了你姐姐我心裏麵再容不下別的人了，所以才想代姐姐犧牲，好讓峰哥心中至少有你的影子是不是？如果、如果這一次姐姐來不及將孩子生下來，你就代姐姐給峰哥續後好嗎？”
“我絕對不會答應！”慕容複斷然拒絕蕭峰所說要放棄方舟方法：“方舟絕對不能放棄！放棄方舟，就等若放棄拯救天下蒼生！”蕭峰隻微笑不語看著慕容複，反而段譽不解地問道：“慕容兄此話怎解？放棄方舟後，不是還有補天大陣拯救蒼生嗎？”慕容複氣急敗壞地叫將起來：“你懂什麼？不能達到完美無缺陣式的補天大陣隻能補天，不能拯救生命！隻有用完美的補天大陣才能夠在阻止方舟對大地衝擊的同時修補受到破壞的磁場，否則的話，單是方舟衝擊大地造成的破壞，就足以令大地上超過九成的生命消失了！那樣的話補天還有什麼意義？”慕容複神情嚴肅得讓人不敢對他的話有任何的懷疑，在場所有人都不禁感到毛骨悚然起來。
“放棄方舟，不等於放棄拯救蒼生，隻要不讓方舟對大地造成衝擊就行了。”能夠依然鎮定自若的，隻剩下蕭峰一人，慕容複自是對此持懷疑態度：“不讓方舟對大地造成衝擊？談何容易？完美的補天大陣是我經過苦思後唯一可以想得到的方法了！”蕭峰冷笑一聲：“那是因為你限定了一項條件，就是要保存方舟的完整。”慕容複聞言突然全身一震：“難、難道你、你的意思是~~”“隻要我在方舟衝擊大地前將它徹底毀滅就行了。”
蕭峰說的這一個方法，不但出人意料，更是駭人聽聞，但他卻說得就像是要打破一個雞蛋般輕鬆，段譽等人都望著這個歸來後每句話都顯得出人意料的‘救世主’，期待他再作解釋，隻有慕容複一人握著雙拳全身發抖：“你、你是認真的嗎？”蕭峰望著慕容複睜得幾欲裂開，血絲滿布的雙目，隻默然不語，“果然是認真的嗎？我不懷疑你有那樣的實力，但是，你有沒有在方舟上看過那些東西？”“你指的是什麼東西？”“就是那從今往後一千年內發生的事！”“沒有。”“為什麼你不看？”“為什麼我要看？”“就因為你沒有看過，所以才會有放棄方舟的想法，才會妄顧蒼生今後的安危！”“如果不放棄方舟，你認為蒼生還有今後嗎？”
兩人言詞間互不相讓，但慕容複卻是越來越處下風，這不單是因為蕭峰所說更加正中問題要害，更是因為慕容複對蕭峰感到完全無法猜度，再說下去必是詞窮理屈之境。慕容複心想時間緊迫，可不能再作保留，當下便反問起來：“我就是為了蒼生的未來，才費盡心血要施行完美陣式的補天大陣！為什麼你就一定要放棄？為什麼明明有機會也不把握？”蕭峰攤開雙手，比道：“當眼前有兩個方法在眼前之時，當然是哪一個把握大就取哪一個！完美補天陣的方法實在太冒險了，而且我覺得你的所謂偉大理想並不可行。”“說到底，這才是你決定放棄方舟的原因吧？”慕容複終於找到可發泄之處，當即大發雷霆，蕭峰隻一聳肩道：“如果你定要這樣認為，我也不會否認。”慕容複怒到極處，反而更加冷靜下來：“那我倒要聽一聽你對我的偉大理想有什麼意見！”蕭峰豎起一根指頭，說道：“好，我且讓你明白自己究竟錯在哪裏。”
“姐姐，你覺得怎麼樣？”為李善瑤填補因失去本命靈珠而受損的元神，趙靈珠消耗了大量的靈力，偏生新歸體內的土靈珠並無半點靈力，如此一來自是無法得到補充，力量頓失下全身發軟，幾乎就要倒下，李善瑤急忙扶將上chuang休息：“姐姐，你不要勉強啦！將土靈珠還給我，讓我來代替姐姐你吧！”趙靈珠拉著李善瑤的手道：“土靈珠已經歸位，那是不能再離開姐姐的身體的了，善瑤要代替姐姐的話，就代替姐姐好好照顧峰哥，代替姐姐給峰哥續後，代替姐姐得到幸福。”李善瑤使勁地搖頭說道：“那不行的！不行的！我沒有可能代替姐姐在姐夫心中的地位的！”趙靈珠微笑道：“既然代替不了，那麼就爭取自己的地位啊！我是對妹妹你有信心才將峰哥交托給你的。”“爭取自己的地位？我、我可以嗎？”“放心，姐姐不會看錯的！”
“你說我錯了？我要統一整個大地，讓所有的人都可以過長久和平的日子，有什麼錯了？”麵對指責自己理想是錯誤的蕭峰，慕容複反問道，蕭峰自己先不回答，卻將問題拋將出來：“不如先聽一下大家的意見如何？”說著首先望向虛竹，虛竹一愣，摸了摸後腦，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個，這個天下大事，我可從來沒有想過，隻是如果真的能夠讓所有人過長久和平的日子，倒也不錯啊。”他這一回答令慕容複大感滿意，蕭峰卻也微一點頭，繼而再望向段譽，段譽低眉思索了一番，說道：“我覺得，慕容兄的理想確實很偉大，並無什麼不妥的地方呀！大哥你不是也曾經要我好好對待百姓，讓百姓過上太平日子的嗎？”段譽的回答隻令慕容複更感滿意，但蕭峰仍是點了點頭，又望向王朝等三人，王朝三人彼此望了一下，最後由王朝發表意見：“我等倒是很期待那種長久和平的日子，因為那也是我等自追隨大老爺之日起就有的期待，但是我們有一個疑問，如何長久？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這長久如何實現？”
蕭峰微笑著望向慕容複，慕容複哈哈笑了幾聲：“如果你是想借這一個問題來發難，那未免太小看我了！我就讓你知道我的計劃有多完美！首先，所謂的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說法，根本就是錯的！”慕容複此言一出，頓時令段譽和王朝等三人大吃一驚，此流傳千年的格言，如何會錯？卻聽慕容複繼續說道：“別以為我是故作驚人語，你們想一想，曆史上有哪一朝哪一代是完全沒有所謂外族威脅的？沒有！自三皇五帝以降，所謂的大一統的政權，都隻不過是統一了中原地區而已！由匈奴、突厥到五胡，這個大地根本就從來沒有實現過真正的大一統！”慕容複的每一句說話，都如暴雷炸響，將段譽等人的原有認識徹底摧毀，因為慕容複說的沒有錯！“既然從來沒有真正的合過，那句什麼天下大勢的話當然就是屁話！這大地一直都處於分裂之中，偶然出現的比較大的國家，也維持不了多久，最多不過數百年而已！為什麼呢？其因有二，一曰內憂，一曰外患！”段譽不禁連連點頭：“正是，我當這大理國的國君以來，所勞者皆為此二事。”慕容複得意地一揮手道：“隻要這大地上一日還有兩個以上的國家，外患就永遠不會消除，所以我首先要做的，就是將整個大地，不，是整個星球都統一到一個領導者手上來！當所有人都是同一個國家的人，外患就不再存在了！那麼要解決的問題，就隻剩下內憂。”
慕容複環顧眾人，隻見段譽和王朝等人都似乎受到什麼啟示般陷入沉思中，其餘的人也都互相交換著眼色，顯然都被慕容複說動了，但慕容複的滿意感卻被蕭峰狠狠地打擊了下來——蕭峰仍是微笑地看著慕容複，像在等待慕容複繼續說下去，卻不加任何評論，這令慕容複大感疑惑，難道自己的理想中真有什麼錯誤？但他隨即便又否定了這個想法，這實現偉大理想的計劃是自己經過深思熟慮而成的，怎麼可能有錯？於是他繼續說到：“隻要外患不存在，就能集中所有精力來處理內憂，那麼內憂是什麼？是解決民眾的溫飽！是保持政治的清明！”這時莫一鳴再忍不住問道：“當官的都是大權在握就變質，世間能有幾個包青天？民眾越富，隻會令貪官汙吏越多！”慕容複立即說道：“這正是問題所在！就是因為有了官民之別，曆朝曆代的吏治才有如此難題！隻要再沒有官民之別，自然沒有這個問題了！”周侗一聽馬上反問道：“沒有官家，民眾的生活和生產如何保證進行？”慕容複還沒有回答，烏蘭倒是首先說道：“這有什麼好討論的，就說我們女真人，沒有官家的時候，還不是過得很好嗎？大家都和睦相處，族長也隻是在族人有爭執的時候作個判決，平時也是和族人一樣過日子。現在變了，要和遼軍打仗，才有了什麼兵民之別的。”烏蘭自來了此處後也從慕容複處學了不少知識，他本性純樸，這時說的都是赤子之言，反而令眾人感到真實不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