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說這人如此厲害,最後為什麼他死了,你活下來了?”裴淩淩不解的問到,她還真是好奇驚蟄說的這人到底是誰,就算是不少年前的人物,史書上也該有些記載才對。
驚蟄故作高深的搖了搖手指,明明笑著,眼眶突然紅了,咬牙切齒道。“他確實有本事,那人最後給我擋了把刀子,我都記得清楚,刀子最後插在這兒,拔出來的時候,血都濺到我臉上了。”
“刀子擱他身上,我心口卻疼得很,我有時候想著若是這一刀我承下來了該有多好。”
裴淩淩蹙眉,“就這麼死了?”
驚蟄搖搖頭,順著自己的心口比劃了一下,有些冷漠的開口道,“刀子從這兒出來,還能活嗎?你說人怎麼就像曇花一現,一眨眼就脆弱的沒有了?”
裴淩淩冷眼看他,“他能為你擋刀子,你肯定是他心裏的第一位。”
驚蟄自嘲的笑笑,不假思索道,“那是自然,但是那人在我心裏隻能排第二。”
裴淩淩不解道,“誰是第一?”
她想著,既然是兩情相悅,那大家不應該都互相喜歡嗎?
“第一當然是我自己,我這麼冷漠的人,隻會關心自己,哪裏管別人死活?”驚蟄的聲音低了下去,他盤腿坐在桌上,一隻手撐著頭,眼底除了冷漠還有深深的寂寥。
他低頭把玩著手上的折扇,像是想要透過這東西看到什麼人一般,“情情愛愛的,真沒意思,等了那麼長時間,魚沒捉到,沾了一身腥。”
他指尖輕輕一挑,折扇跟個陀螺似的在桌上飛速轉了起來,最後緩緩地停了下來,頭指著他,尾巴指著對麵,驚蟄突然笑了下,喃喃道,“正邪不兩立,正邪不兩立”
裴淩淩看他陷入自己的感情漩渦,仰天長歎了兩聲,感慨這世上再風流的人,都有被絆住腳的一天,在口袋裏摸摸索索半天,摸了塊菱角糖出來,白色的糖粉粘了一手。
她皺眉沉吟了片刻,慢吞吞的把手伸過去,“喏,給你吃。”
驚蟄詫異的抬頭看她,似乎不明白這是做什麼,他可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裴淩淩是不是腦子哪根兒筋壞了,竟然拿糖給他吃?
“我看你夠苦的了,吃點甜的吧,我難受的時候也喜歡吃甜的。”裴淩淩煞有介事的安慰道,一副過來人的樣子。
“吃了就好了,甜的,不苦。”
見驚蟄麵部有些扭曲,似乎還是不肯接受,裴淩淩歎了口氣,把伸出去的手慢慢的收回來。
“我忘了你這種深山老妖怪不喜歡吃凡間的食物,隻喜歡吃人肉喝人血,你若是不喜歡吃,那就我一個人吃了,本來就是娘親特意做給我吃的,要不是看你往外翻苦水,我才不樂意拿出來給你呢。”裴淩淩板著臉一字一頓的說道。
她收回去的手,在半路被驚蟄攔了下來。
“誰說我不喜歡凡間的東西?就是凡間的這些個小玩意,咂巴在嘴裏才別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