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吩咐,立刻動了起來,把棺槨抬了過來。
看著已經架起來的柴堆,蘇明安有些為難地去問雲燁:“殿下,這是連著棺材一起燒了,還是……”
“自然是連著棺材一起燒了,楚天歌好歹也曾經是太子妃,難道火葬還要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讓眾人欣賞不成?”
雲燁眼角跳了一下,不悅地道。
“是,奴才也是這個意思,不過是想找殿下確定一下而已。”
蘇明安不動聲色地笑了笑,吩咐侍衛和太監們去動作起來了。
幾個小太監辦完了事兒,看著已經燒起來的柴堆,恭敬地站在了蘇明安的身後。
凰歌和楚鳴淵站在一邊看著,楚鳴淵心不在焉地看著燃燒著的熊熊烈火,眉宇之間絲毫絲毫沒有傷心。凰歌站在一邊,唇角帶著冷冷的笑。
楚家的人啊,當真是一個比一個奇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柴堆終於燃燒成了灰燼。
一陣西北風吹來,灰燼頓時飄進了護城河裏,散去不少。
楚鳴淵正好站在那邊,頓時刮了個灰頭土臉。
他捂著臉咳嗽了幾聲,飛快地往後退了幾步,臉上的神情要多厭惡就有厭惡。
蘇明安看在眼中,無奈地搖了搖頭。
“殿下,皇上吩咐奴才的事情既然都辦完了,那奴才也該回去複命了。”
蘇明安歎了口氣,對著雲燁行禮道:“殿下節哀,奴才先回宮了。”
雲燁微微頷首,算是應允了,又吩咐身邊的侍衛道:“把這些灰燼都丟到護城河裏去吧,反正也分不清哪裏是太子妃,哪裏是幹柴了。”
“屬下遵命。”
侍衛們自然不敢不從,幹淨利落地去河邊忙活去了。
蘇明安帶著自己的徒弟們往回走,露過凰歌的時候停下了腳步,恭敬地行了一禮:“天寒風大,敬王妃雖然和太子妃姐妹情深,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敬王妃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多謝公公關心,我這就回去。”
凰歌微微一笑,客氣地道。
“奴才還有事在身,就先走一步了。”
蘇明安恭敬地笑著,和凰歌與白露打了招呼,才離開了。
至於楚鳴淵那邊,他是客套都沒有客套一句。
楚鳴淵用寬大的袖子擦著自己一頭一臉的灰,暗沉的眼底卻掠過一抹憤怒。
蘇明安的態度,自然也就是雲景軒的態度了。
如今,蘇明安對自己置之不理,也就意味著雲景軒已經不看好他這個鎮國公了!可惜他祖上世代功勳,這皇室可真是忘恩負義!
楚鳴淵捏緊了手掌,目送蘇明安離開,又目送凰歌和雲燁打過招呼之後上了馬車,才憋著氣走到了雲燁的身邊:“太子殿下,既然事情已經辦完了,那微臣也先告辭了。”
雲燁收回了黏在敬王府馬車上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來:“嶽夫大人慢走。對了,本宮交代你的事情,你可別忘了。”
“自然不敢。”
楚鳴淵喉結動了動,有些艱難地道:“隻是那敬王府守衛森嚴,那夜千丞自身武功也不低,殿下叫老夫從何下手?”
“楚鳴淵,這麼簡單的事情,還要本宮教你?”
雲燁臉色一沉:“你可別忘了,如今的國公府今非昔比,你再也沒有在本宮麵前談條件的資本了!”
“是。”
楚鳴淵屈辱地低著頭,服軟道:“微臣一定會想辦法的。”
“若是再和從前那般遲遲沒有動靜,就別怪本宮不念舊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