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寧執意不肯去醫院,楚霖川隻得找了精通婦科的老婦人來給她調理身子。
在抱著江若寧回竹悠苑的路上,楚霖川看到了那一路流過來的血跡,簡直觸目驚心!
一個人的身體裏究竟能有多少血?
第二日一大早,管家指揮著下人們把那些已經幹涸的血跡洗刷,衝走,很快沒了痕跡,可那畫麵永遠印在了楚霖川的腦海裏。
他頭痛欲裂,逼著自己想,究竟是怎麼走到如今這步?
“我把阮晴送走,能不能回到以前?”
“不能。”
“你到底想如何?”
江若寧攥緊了袖口,垂眸掩蓋無休止的恨意,在心裏狂喊著:我想你死!
“小琬被你賣到了娼寮,當晚就投井自盡。楚霖川,你欠我一條命!”
楚霖川眼瞳劇烈震顫,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在你心中,我還不如一個丫鬟重要嗎?”
“不,還不止,你還欠我一個孩子,不是嗎?”
“孩子……是我的錯,是我疏忽,以後還會有的……”
江若寧聽到這話,恨得起身衝到櫃前,一把掃落上麵的洋酒,酒水四散在房間四周。
楚霖川似乎知道她要做什麼了,不可置信的慌亂,喊道:“你瘋了?”
“從你背叛我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慢慢發瘋了!你逼我接納妾室,你冤枉我給阮晴下藥,你問都不問就定了我的罪,好!我留不住你,我認了,你卻害死了小琬和我的孩子!”江若寧掏出打火機,“反正我也活不長了,就和你一起下地獄去吧!”
這種錐心刺骨的痛恨,非死無解!
房間很快熊熊燃燒起來,江若寧暢快的大笑……
楚霖川看著火中站著的女人,忽然覺得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人撕扯般的疼痛。
可惜天不遂人願,一場大雨很快就將這場火給澆滅,而江若寧也被楚霖川給救了出來,隻是他自己被倒塌的房梁刺傷了腹部。
偏房裏。
“瘋了瘋了!自己下不了蛋還不準別的女人給我兒開枝散葉,竟敢、竟敢謀殺親夫!還好我兒命大,就連老天都站在他那邊……”
楚老夫人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活了快半個世紀就沒見過這樣的毒婦!
要不是老天及時下了一場大雨,霖川就死在大火裏了!
“江若寧,楚家再也留不得你了!來人,給我綁了這個毒婦,送到巡捕房!這次定要判她死刑!”
江若寧神色木然,灰頭土臉的耷拉著腦袋,對“死刑”兩個字毫無感覺。
就連老天都幫楚霖川,她還能如何?
楚霖川眼神沉沉,咬牙道:“不、不行……她就是死,也要死在楚家!母親,一切等我醒來再說……”
他的傷口崩裂,血流不止,卻硬撐著等楚老夫人點頭,才放心地再度陷入昏迷。
楚老夫人了解兒子說一不二的性子,倒也不會趁他昏迷違背他。
但若楚霖川醒來想輕輕揭過,她也是不依的!
江若寧忽的喊道:“婆母……”
“現在才來求饒?晚了!”楚老夫人冷哼,看她的眼神像淬了毒。
“這是我最後一次叫您一聲婆母,求您,讓我和楚霖川離婚吧。”
江若寧和楚霖川的這段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平等的,隻是半途漸行漸遠……
如今她要的,唯有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