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結束。
歡顏身上的傷處已經完全好了，隻是通身的靈氣卻在玄淵退出的時候跟著一起消散，悵然若失的感覺讓歡顏遲遲都無法回神。
“還在懷念？”
玄淵走到門口，看著床上的歡顏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意：“果然下賤！大概以後若我不需要你了，你可能會成為這天界上的交際花吧？”
他眼裏滿滿的惡意讓歡顏控製不住的鼻腔微酸，丹田處的隱隱作痛更是讓她身體寒涼一片。
“玄淵，我也有心，它有血有肉有溫度，你這樣一直傷害下去，難道就不怕它有天變得冰涼嗎？”
“冰涼？”玄淵挑眉：“我很期待。”
“別忘了你要去照顧歡歡，人沒死就給我過去！”
隨著不容反抗的語氣而來的，還有根本沒法拒絕的護衛。
護衛首領臉色微苦，還有明顯的傷痕：“歡顏上仙，將軍請您過去。”
歡顏隻覺得諷刺，玄淵掐準了她的性子，知道她不願意連累旁人。
可是這樣的玄淵，怎麼就不懂得她無法說完的未盡之言呢？
念歡殿上。
兩人依偎的畫麵刺痛了歡顏的眼，她腳下踉蹌著差點摔倒，護衛首領下意識地扶了她一下，隨後極快地放開了。
玄淵見狀，怒極反笑：“好一個歡顏上仙，還真是厲害！”
隨後他微動了下手指，歡顏便霎時跪在了大殿前，沉悶的痛感讓她額上出了一層薄汗。
“既然這麼想裝，就裝到底吧！看這次誰還敢對你生出憐憫。”
他像是看了眼垃圾一般的收回了目光，轉而滿是溫情的對上清歡的眼，動作間滿是溫柔，像是對待易碎的珍寶。
沒過多久，玄淵出去了一趟。
清歡倨傲的走了出來，將不知在哪裏找來的尖碎石子，傾數灑在歡顏身邊。
歡顏瞪她：“你做什麼？”
清歡挑唇一笑，臉上是絲毫不符的嫵媚惡毒：“你等下就知道了！”
不多時，玄淵回來了，與之而來的是頭頂更為炙熱的陽光。
看清歡在外麵，他忙上前攬住了她，柔聲問著：“怎麼出來了？這裏太陽大，我們進去好不好？”
清歡微嘟著唇，不依的撒了兩下嬌：“我東西掉啦，那是我家裏人留給我最重要的東西，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
玄淵抬手想讓護衛幫忙尋找，清歡卻一指歡顏：“讓她找，就這個姿勢找。”
歡顏驟然抬眸，沒想到清歡會提出這個要求，她不禁把希冀的目光放在了玄淵身上，卻見他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
隨即，他冷漠地開口：“沒聽到歡歡說的嗎？找！”
尖碎的石子盡數刺進了膝蓋裏，尖銳的痛楚饒是她一個仙人也根本承受不住，眼淚掉落下來，在地麵上染開一朵朵深色的花。
歡顏知道玄淵和清歡兩人都想折磨她，可是她沒有想到，玄淵竟然一點情意都不念，明明看到了她身邊的石子，卻視而不見！
心髒像是被針紮了似的密密麻麻的疼痛，讓歡顏很想放聲大哭，可為了不讓玄淵討厭她更多，隻好生生把痛楚咽下。
清歡滿意的點頭，指著歡顏不確定地詢問出聲：“玄淵哥哥，我這樣懲罰前世殺了我的罪人，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玄淵聞言，微皺著的眉心舒展，柔聲安慰道：“這算什麼？歡歡果然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才會找出這等輕鬆的法子懲罰她。”
清歡臉蛋羞紅，依偎在玄淵懷裏：“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
“歡歡在我這裏自是最好的，旁人連你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你放心，前世的仇怨我定會讓她以後生生世世都來償還於你！”
清歡遲疑：“可我一介凡人，以後若是玄淵哥哥找不到我怎麼辦？”
“這簡單。”
玄淵定住了歡顏的身形，眉心冷酷，動作卻遲緩的從歡顏心口緩緩取出一滴鮮血來。
那血紅如朱砂，在陽光的映襯下，耀眼的仿若世間最美的寶石。
“玄淵！”
歡顏憤怒出聲，他、他竟然取了她的心頭血！
這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