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血每千年形成三滴,每滴都是精華所在,尤其是歡顏這種已經修煉成仙的器靈!
“你害她一世,取你一滴心頭血作為補償,本就不虧。”
玄淵鄙夷的神情,就好像這是歡顏占了大便宜似的!
“你為什麼不問問她,我當時為什麼要殺她!”
玄淵冷眸回望:“歡歡現在一介凡人,她怎麼能記得前世的事情?倒是你這心頭血,可以令她直接邁入仙班,可若是想起之前的事情,還需要一段時間。”
歡顏滿目絕望:“所以我就合該受著你們的折磨是嗎?”
玄淵皺眉:“不是折磨,是賠罪。歡歡還願意讓你賠罪,這也是你的福氣。”
聽著這話,歡顏捂著胸口,隻覺得那裏不僅有被心頭血被取的痛楚,還有千萬根利劍刺穿的冰冷之感。
……
心頭血服下之後,瞬間起效,可是人要三天才會醒。
這三天裏,歡顏看著玄淵對清歡的小心嗬護,看他因為她的一點點不良反應,就盡力找來仙醫救治。
那十足在乎的小心模樣,歡顏此生隻見過兩次,兩次都是因為同一人。
她突然覺得,是不是最開始的選擇就是錯了?
看見便想要親近,或許隻是她自己的原因,跟玄淵沒有任何關係,興許,她就是頂好的爐鼎體質呢?
能通過類似於雙修的方式,讓兩人的實力盡皆提升,不在乎對方是誰。
可這麼一想,她這千年的堅持便都成了笑話。
歡顏自嘲一笑,心底深處卻還沒有堅定放棄的心思。
她要在他身邊看著清歡的,那女人會法術,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對玄淵不利了呢?
這日,歡顏攔下了近日裏頻頻過來的仙醫,“裏麵的人怎麼樣了?你……有沒有檢查出她身體上的不對來?”
她想問的是,仙醫是否檢查出了清歡會法術。
可話音剛落,她整個人便被打飛了出去。
玄淵一臉怒氣的站在殿前,語氣森冷:“怪不得歡歡遲遲醒不過來,竟是你做了手腳!”
歡顏重重落地,控製不住的吐出口鮮血來,豔麗的染紅了石磚。
她不禁苦中作樂的想著,這念歡殿前的大堂,恐怕都快被她的鮮血浸染了吧?
諷刺的是,玄淵從來沒有在意過。
“我一直在殿外,何德何能能進去做手腳?”她啞聲辯解。
玄淵怒極:“可歡歡服下的是你的心頭血!”
歡顏苦笑:“我竟不曾聽聞,有人會在自己的心頭血上動手腳。”
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你向來都和旁人不同。”
玄淵冷哼了句,轉向仙醫:“歡歡這種情況是因為什麼?若再多兩滴心頭血會如何?”
歡顏心中一顫,他這是在要她的命!
可笑她在他身畔千年,卻無論如何都比不上那人分毫。
仙醫躊躇,他不知道清歡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可也知道心頭血是仙人尤其是器靈的寶物,於是便道:“這個無法確定,清歡姑娘畢竟是凡人之軀,將軍最好還是不要給她使用太多仙人的東西。”
玄淵送過仙醫回來,就看到歡顏正扶著玉柱緩緩站起來。
她嘴邊的血跡還沒有擦淨,看上去竟然有種觸目驚心之感。
隨即玄淵心裏便升起濃濃的怒意,她便是靠著這副可憐的樣子,受到旁人的憐憫嗎?
他快步上前,死死鉗住她的手腕,力氣大的像是要掰斷她的手。
“歡歡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為何你要做到如此地步?”
歡顏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事到如今,你還是認為是我的問題?”
玄淵皺著眉,臉上是顯而易見的:這不是明擺著麼!
歡顏被氣笑了,笑過之後便是濃濃的悲涼:“沒人有問題,難道就不能是她自己的問題?千年陪伴,你就算眼瞎至此,也不該看不清我的為人吧?”
不知哪句話令玄淵氣急,他奮力把她丟開,“愚子不可教!來人,把歡顏上仙送到斷崖牢獄!既然她如此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知錯不改,那便好好思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