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皇上那邊?”太醫就是知道自己隻能答應,但是還是有所顧慮。
不說其他人,單就說皇帝一人,若是隨便另派了太醫前來診治,那要是露餡了他們兩做兒子媳婦的沒事,遭殃的可是自己呀。
“大人不必擔心,父皇那兒自有本王妃去解釋一二。”蘇梓萱先要令其安心,才能叫他真正的閉上嘴巴不敢多說。
那太醫聞言不僅沒有鬆一口氣,反而更甚,但是皇帝此時正好來了。
“晉王怎麼樣了,”皇帝麵帶愁容,他方才與朝臣議事,故而吩咐不讓人打擾,一出來才知道楚奕軒已經回來了。
“王爺傷重,傷及肺腑,需得好生調養,但是卻無性命之憂。”太醫在蘇梓萱的注視下顫顫巍巍的開口。
聽了這句話的皇帝很是鬆了一口氣,但是其他一道進來的王爺們就是心思各異了。
但是他們就算有不怎麼樂意的,現在在皇帝和眾人麵前表現的也很樂意。
“如此便是萬幸,好在七弟沒事啊。”
“是啊,那麼高的懸崖掉下去都還能保住性命,實在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這都有賴於皇恩浩蕩,定是父皇素日勤政為民,叫上蒼知道,所以才保佑了七弟性命無虞。”
前麵的話說的還行,後麵這一句顯然已經扯遠了,聽得皇帝都為他羞,還虧的是從小受著南書房教養長大的皇子,拍馬屁也不看什麼時候,還說的如此粗鄙惡俗。
“夠了,吵吵嚷嚷的像什麼樣子,到時候擾了老七的休息,朕可饒不了你們,都給朕退下,”皇帝沉著臉開口,直接就將這群嘰嘰喳喳的發聲之人都給趕出帳篷。
那些皇子王爺的都頗有些尷尬,看著這始作俑者六王爺魏王。
魏王也自覺丟人,尤其被人還這樣盯著,便率先走出來帳篷,逃開來。
蘇梓萱見人都被皇帝趕走了,也示意帳篷裏伺候的人都走出,獨獨留下了太醫和皇帝身邊的梁公公。
皇帝滿心都是楚奕軒,正打算仔細問一下太醫,楚奕軒到底是傷在了哪裏,傷的有多重。
然後就看見楚奕軒睜開了眼睛,雙眼清明有神,壓根就不像一個受傷過重的人。
皇帝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見楚奕軒從床上下來,直直的跪在了皇帝麵前,蘇梓萱也是同樣如此,連帶著那名太醫也慌亂的跪在地上。
“父皇,兒臣有件事要和父皇稟明。”楚奕軒神色嚴肅,一看就知道是有大事要說,但是皇帝卻不急著聽他說。
“你先說方才怎麼回事。”皇帝的臉上略見怒容,更叫原先就很是害怕的太醫瑟瑟發抖,然而卻一句話都不敢說。
“兒臣要說的正是這件事,黃太醫隻是被兒臣威脅,才不得不在您麵前撒下謊言。”楚奕軒振振有詞,絲毫不覺得自己拉著太醫一起騙皇帝的行為有多大逆不道。
皇帝也是看著這是自己最喜歡的兒子才忍住了沒發怒,不過他還是有些生氣的,尤其是看著跪在地上發抖的太醫。
“你來說,晉王身上到底有沒有傷。”皇帝踢一腳黃太醫,還是先關心一下兒子的身體吧,皇帝想,其他的等會說也不遲。
“王爺,王爺他脈象有力,渾身上下沒有半點不妥。”黃太醫苦著個臉,離皇帝離的遠一些,就怕被皇帝又給踢到了。
“黃太醫出去吧,這裏有本王來說就夠了。”楚奕軒開口道,皇帝天威甚重,也是難為黃太醫被自己威脅如今還得承受著皇帝的怒火。
而且,這件事也不能叫旁人知道。
黃太醫聽了這句話大喜過望,但是卻想起來這本該先聽過皇帝的意思。
想到這裏,黃太醫又抖落著去看皇帝,就見皇帝怒目一瞪,又踢了自己一腳。
“還不快滾。”皇帝知道楚奕軒應該要說正事了,也不想再把時間浪費在他身上。
黃太醫哆嗦的起身,走出了營帳之後才敢揉揉自己的胸口,他方才都挪到和皇帝隔了有三四步之遠了,可是皇帝若是當真要踢他,就是走上幾步來踢他也不是個問題。
營帳內,皇帝看著齊齊跪在地上的兩個人,自己找了張凳子坐下,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仔細說來。”
楚奕軒啟唇欲說,卻又看一眼皇帝,忽的覺得自己將要說的話對他是一種打擊。
但是為今之計,是無論如何都要將真相說出來的。
“兒臣於昨夜間跟蹤刺客時查探到,這一次的事情可能同大皇兄有關。”
“他,他派人刺殺於朕?”皇帝聞言便是一怔,然後就是不信,“這不可能。”
他還是很了解自己的這個大兒子的,雖然有些暴躁,但是絕不是膽大妄為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