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宥宇疼惜地抬手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微微吃痛的夏子都下意識瞪著他,開口道:“死撲克臉!你再捏我的臉試試!”

齊宥宇突然大喜,拉過她的手,將她用力按進懷中,“你喊我什麼?!”

被他緊緊抱在懷裏的夏子都聞著他身上的氣息,隻覺得自己的心仿佛失去規律一般狂烈地跳動起來。

可是被下了藥的她並不知道這樣的反應代表了什麼,她使著蠻力狠狠地拍打著齊宥宇,“你放開我啦!放開我!”

最近還用力地咬上了他的胸口。

可是吃痛的齊宥宇不但不生氣,反而帶著一臉欣喜地望著她。

這女人,就算不記得他,卻依舊記得他們兩人之間親密的舉動和稱呼。

那麼,是不是表示,不久之後,她便會想起他了呢?

一旁的桑其葉錯愕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他沒有想到,齊宥宇居然會將這個女人寵到這個地步。

太讓人驚悚了!

咳咳。那他要不要告訴齊宥宇,夏子都的臉雖然需要多一點的時間才能消除紅斑,可是她的神智三日後便會恢複正常呢?

不過,桑其葉看著齊宥宇變化無常的表情,覺得實在有趣的緊。

可是,若是太早告訴了他,自己豈不少了許多的樂趣?三日後。他們的馬車終於抵達了麒麟國。

東宮

清寧看到齊宥宇懷中昏睡的夏子都,嚇了一大跳,“小姐,這……怎麼變成這樣了啊?”

齊宥宇抱著夏子都直接進了內殿,身後則跟著桑其葉。

齊宥宇將夏子都輕放在床上,轉頭問清寧道:“桑其朵可回來了嗎?”

見清寧搖頭,他又道:“若是她回宮,讓她即刻來內殿。下去吧。”

清寧擔憂地望了床上的夏子都一眼,退了出去。

齊宥宇轉頭望向桑其葉命令道,“你,按照之前說的,去準備那些可以去掉紅斑的東西。”

桑其葉撇撇嘴,看了一路的好戲,這會不讓他看了。

得,現在這祖宗還開罪不起。

如此想著,他倒也聽話,轉身便走了出去。

齊宥宇已經是來回奔波了數日,再加上這幾日因為擔心夏子都,幾乎是沒有怎麼合過眼。

他和衣在夏子都的身邊躺下,溫柔地將她擁在懷中,聞著她身上淡淡地木蘭香。安定和倦意便瞬間侵襲上來,讓他漸漸沉睡了過去。

窗外的天色也漸漸沉了下來。

夏子都醒來的時候,借著屋子裏昏暗的光線,看到了屋子裏十分熟悉的布置,這才知道自己已經回到了麒麟國,回到了東宮。

而自己,此刻正一切安好地躺在齊宥宇的懷中。

她從齊宥宇的懷中輕輕起身,她望著沉睡中的齊宥宇,俏手輕輕撫上了他依舊俊美卻憔悴而略帶疲憊的臉龐。

他為了帶她回來,一定費了不少周折吧?

夏子都慢慢回憶起幾日前的那天晚上。

她被桑其葉下藥的那一晚,在他的房裏,當她問他為什麼要擄她的時候。

桑其葉對她說:“一日前,我聽到宮主對她的心腹說,她誓要讓你身敗名裂,生不如死。所有我便向她獻計,說有辦法讓不但能讓你容貌盡毀,還可以讓你變得神智不清,再也得不到麒麟國太子的寵愛。但其實我隻是要給你服下一種藥,吃完後五日內臉上會長很大的一塊紅斑,會短暫的失去記憶,回到少年時的心智,但是不會對你的身子有損傷。”

夏子都聽了他的話,滿是疑惑地看著他,問道:“你到底是誰?又為什麼要幫我?”

“這個……日後你自然會知道。現在我隻問你,你願不願意賭一次?”

夏子都撇撇嘴,還給她裝神秘!

她仔細地想了一想,婉清的手段她已經見識了數次。她知道,在齊宥宇來之前,這也許是她唯一可以自救的方法。

於是,她看向桑其葉,點點頭。

夏子都回轉神,輕輕歎了口氣。

在這個穹宇大陸,有太多她完全無法控製和掌握的事情。

隨時隨地會發生,隨時隨地會讓她丟了性命。

她實在是不喜歡這種無法掌握到自己命運的無力感。

她也不喜歡那種隨時等著別人來救她的惶恐感。

仿佛是感覺到了什麼,正沉睡的齊宥宇猛然睜開了眼睛,看到了此刻也正望著他的夏子都。

他在她清澈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他心中一動,穆然起身,雙手扶上她的雙肩,帶著一絲忐忑道:“子都,你想起來了?”

夏子都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你還說!居然將我一個人扔在荒山裏。”

“是我錯。下次絕對不會放你一個人。”齊宥宇並不解釋什麼。事實上,他自己已經在心中懊惱了無數次。

如今看到她終於恢複了正常,看到她終於又開始和自己大小聲,齊宥宇的心中欣喜難耐,他小心翼翼地慢慢靠近她,雙眼凝視著她澄澈的眼睛,薄唇漸漸吻上了她的。

這個吻,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麼長。纏綿而繾綣,齊宥宇將連日來所有的相思,擔憂,恐慌和失落都傾注在了這個吻中。

夏子都感受到了他所有的情愫,不由地心下一暖,漸漸開始回應起他來。

情動的兩人逐漸有些失控起來,齊宥宇貪婪地攫取著她口中的芬芳,雙手隔著褻衣在她的背上來回地摩挲著。

一陣陣酥麻的感覺侵襲上來,夏子都忍不住地輕輕呻吟出聲,她紅著臉,低聲道:“我的臉……”

可是還未等她說完,齊宥宇便用嘴封住了她的菱唇,同時也消除了她心中所有的不安。

齊宥宇火熱的唇漸漸來到她耳後的敏感地帶,挑得她輕輕地顫抖了起來。

看著夏子都這樣的反應,齊宥宇的嘴角泛起了一絲滿意的笑,他將她輕輕放倒在床上,伸手快速地除掉了彼此身上的衣物,兩個人的身體緊緊地貼著,連一絲空隙都無。

齊宥宇飽含情愫的俊眸深深地望著夏子都,如果可以,他隻想將這個女人融進自己的身體裏。

沒有分離,沒有間隔。

夏子都被他炙熱的眼神和火熱的吻弄得渾身燥熱難安。她的身體微微地扭動起來,企圖通過這樣的舉動來緩解一些身體的灼熱。誰知,她這樣的行為卻反而激發了身上這個忍了許久的男人的欲望,吻越發密集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一直到明顯感覺到夏子都身體的變化,齊宥宇與身下神情迷離的女人徹底融為了一體。

那種喜悅而充實的感覺瞬間充斥著兩個人的感官。而此刻,整個東宮的寢殿中回蕩著男人的悶哼和女人的嬌吟之聲。

一直到第二日的朝陽緩緩照進寢殿,齊宥宇才終於放過了已經是筋疲力盡的夏子都。

齊宥宇憐惜地看著夏子都疲倦的容顏,“乖,今日要去給父皇和太後請安,一會回來再睡,嗯?”

說著,便走到門口喚來了清寧,“給太子妃梳洗打扮一下。”

夏子都癱軟在床上,看著他一臉神清氣爽的樣子,心中便恨得癢癢的,暗自腹誹道:這女人和男人怎麼就差這麼多呢。

半個時辰後。

清寧站在夏子都的身後為她綰發,她看著夏子都臉上的紅斑,道:“小姐,你怎麼將自己弄成這樣,當初你就不該自己出遠門。”

夏子都則是看著自己的臉,心中暗暗咬牙,這該死的桑其葉,為什麼這紅斑不是三天便消掉呢?

當下她便開口問道:“桑其葉呢?”

“太子讓她去準備消除你紅斑的藥材了。”

“哦!”夏子都點點頭,過了一會又道:“那小桑呢?回宮了沒?”

“還沒。我跟田宇打聽過,說是小桑跟著二王爺和五王爺一道回來的,大概明天便能回宮了。”

夏子都點點頭,站起身往院中走去。

齊宥宇風姿綽約地站在桂花樹下,聽到她的腳步聲,輕輕回轉身,看到一身素青色衣裙的夏子都緩緩向他走來。精心打扮過的她,雖然此刻臉上有著那一塊紅色的斑,卻絲毫不損害她清麗出塵的氣質和清澈明媚的美眸。

齊宥宇看著她走向自己,笑著伸出手拉上她的。

他們兩人走進祥瑞殿,看到太後,皇上和皇後都在,一旁還有清潤的齊宥胤,他在看到夏子都臉的那一瞬,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疼惜。

齊宥宇簡單地請了安,並沒有停留多久便帶著夏子都離開了。

他知道此刻上座的三位看到夏子都的臉,心中一定炸開了鍋,可是他卻並沒有興趣知道。或者說,是他害怕,會讓夏子都聽到那些可能會令她感到受傷的言辭。

他們走在禦花園中,夏子都突然奇怪地開口道:“你毀了百雀宮,朱雀國卻為何一點反應也沒有?”

齊宥宇看了她一眼,開口道:“朱雀國一向覬覦麒麟,這次西北大旱也與他們有著莫大的關係。可是,這次是那五公主擄了你在先,又將你毀了容,所以即便我殺了婉清,那朱雀皇帝也不好明著討伐。”

夏子都看著他,“照你這樣說,朱雀國一定不會就此罷休的吧。”

齊宥宇並不說話,隻是將她的頭輕輕貼在自己的胸前,靜靜地享受著這安寧的一刻。

“太子,太子妃。咳咳……”

齊宥宇和夏子都聽到聲音,轉頭便看到那齊宥胤坐在輪椅上,溫和地看著他們。

夏子都看到他倒也開心,走到他麵前,笑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齊宥胤輕輕咳了幾聲,方才開口道:“數日前便回了,我這身子不爭氣。”

奇怪,這四王爺與她在一起的那幾日,也不見他咳嗽咳的這麼厲害,這麼一回來又咳上了?

夏子都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關心地開口道:“那你快回府歇著吧,再累出病來就不好了。”

齊宥胤笑著開口道:“不妨事。本王有件事想請太子妃幫忙,不知道太子妃可願意?”

還未等到夏子都開口,齊宥宇便搶先一步道:“愛妃的身子也是初愈,隻怕沒什麼能幫到四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