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宥宇唇角勾起一道淺笑,“為夫方才表現如何啊?”

“完美!”夏子都不吝讚賞。

“那你打算給為夫什麼獎勵啊?”

夏子都睜開無辜的雙眼,不解道:“方才不是親了你一口了嗎?”

齊宥宇不滿地看著她,“不夠。”

“哦!”夏子都賣乖,“那我再親你一口。”

說著,便又輕輕地啄了一下他完美的薄唇。

齊宥宇眼中的不滿越發的濃烈,他低頭用唇銜住她的,先遊戲般地親舔,用自己舌尖輕輕地勾勒著她的菱唇,然後舌尖抵入她的口中,與她的小舌不停地追逐纏綿。

秋日的禦花園泛著淡淡的桂花香氣,流水輕潺,碧青幽靜的水邊,一身紫袍,俊逸高挑的齊宥宇手中緊抱著同樣穿著一身淺紫色衣裙的夏子都。

鳥語花香,濃情蜜意。被齊宥宇緊緊抱在懷中的夏子都感受著他的寵溺,鼻尖傳來他獨特的男子氣息,隻覺得心中充盈而溫暖。

若為了他,這一切便都是值得的吧。

未時皇後宮中。

皇後輕抿了一口杯中茶,望向彎腰站著,裝扮成常太醫模樣的桑其葉,開口道:“常太醫今日做的很好。”

桑其葉連忙將腰彎得更低,開口道:“老臣應該做的。”

皇後讚許地點點頭,“接下來,要請常太醫再幫本宮做第二件事……”

待到桑其葉離開之後,皇後對著內殿的方向,開口道:“出來吧。”

一身宮女裝扮的婉清輕輕從內廳走了出來。

“姑母,還是你厲害!這次我就不信她夏子都還能逃得過去!”

皇後輕哼,“經過了這幾日,她夏子都身上的毒應該已經擴散到了五髒六腑。但是,現在她還不能有事,否則,太子一定會懷疑到本宮的身上。”

她看向婉清,柔聲寬慰道:“你且再耐心的等兩日罷。”

婉清點點頭。她已經等了這麼久,再等這幾日算得了什麼。

隻要那女人從此消失,隻要她能重新回到齊宥宇的身邊。

多久,她都可以等。

如此又過去了十幾日。

深秋時分,總是多雨。

這一日大清早,天還隻是蒙蒙亮,齊盛天剛由宮人服侍著穿上了龍袍,便聽到外麵太監匆匆進來稟報道:“皇上,太子派人來傳,說太子妃臥病不起,神誌不清,還吐了血,他今日不上朝了。”

“什麼?”齊盛天驚詫,“走,帶朕看看去。通知外頭,早朝延後半個時辰。”

他走進東宮的寢殿,便看到屋子裏站滿了人。眾人聽到皇上來了,都紛紛下跪請安。

齊盛天不耐煩地抬了抬手,走到齊宥宇跟前,問道:“怎麼回事?”

齊宥宇並不回答,隻是垂目望著躺在床上一臉蒼白,昏迷不醒的夏子都。

齊盛天轉頭問一邊隨侍的太醫道:“你說。太子妃怎麼忽然會這樣?”

“回皇上,太子妃這……這是傷寒複發了。”一旁的太醫戰戰兢兢道。

齊盛天心頭一驚,但是還是開口問道:“傷寒並不是什麼大病,怎麼太子妃會昏迷不醒?”

“皇上,之前太子妃大病過一場,病已經進入了她的五髒六腑,如今再感染傷寒,隻怕是……”

太醫用餘光瞄到齊宥宇冷冽而陰沉的臉,已經嚇得話不成句了。

齊盛天還想開口說什麼,齊宥宇卻忽然淡淡道:“你們都下去吧。”

一直到寢殿中隻剩下他們三人,齊宥宇才轉頭望向齊盛天,道:“父皇,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如今更是將手伸到了子都身上,咱們難道還要再惹下去嗎?”

齊盛天望著自家兒子木然無表情的臉。半晌後,他點點頭,“你就按照你的計劃開始做吧。朕會全力配合你。”

齊宥宇點點頭,目送著齊盛天離開。

原本嘈雜的寢殿瞬間便安靜了下來。齊宥宇望著夏子都沉睡的小臉,心中憂慮不已。

五日前的一個黃昏,夏子都嫁入東宮以來,第一次來到齊宥宇的書房。

齊宥宇聽到田宇來傳,正要起身去屋外迎她,卻看到她徑直推開門走了進來。

那日的她,雲鬢間隻插了他送的那支芙蓉簪,如墨的青絲披散在淡綠色的衣裙上,明明淡若清水,卻讓齊宥宇覺得格外的嫵媚生姿。

他眼中帶著一絲驚豔地望著她,問道:“你怎麼來了?”

夏子都朝著走到他跟前,朝他婉然一笑,纖長的手臂繞過他的雙臂,輕環住他的腰,柔柔道:“自然是想你了,所以才來找你啊。”

齊宥宇會心一笑,反手也環抱住她,“說吧,找我什麼事?”

夏子都從他懷裏抬頭,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沒情趣。人家難得想當一回賢良淑德的太子妃。”

齊宥宇輕咬了一口她粉嫩的臉頰,“想我,嗯?那我們不如……”

夏子都被他語氣中的曖昧嚇了一跳,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然後道:“好啦,我找你有事啦!”

偶爾在她麵前裝一次傻會死麼!

夏子都不爽地從他懷中掙開,齊宥宇陡然失去了懷中的軟香,有些不滿地看向她。

某女人卻絲毫不察,徑直走到齊宥宇的座位上,一派自然地坐下,然後往著他道:“皇後要殺我。”

齊宥宇的眼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什麼時候的事?”

夏子都開口道,“她之前讓常太醫給我紮穴位的針都是有劇毒的,可是若沒有藥引便不會即時發作。今日,她找了扮成常太醫模樣的桑其葉,讓他在我的補藥中放麝香。我想著,那麝香大概便是藥引,若真被我喝下,便會五毒攻心,立即毒發而亡。”

那時正是黃昏時分,屋子中沒有點燈。夏子都卻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齊宥宇線條分明的俊臉散發著殺人的戾色。

她輕輕起身走到他身邊,抬手撫上他緊皺的眉頭,輕聲道:“宇,我自有辦法對付她。隻是,需要你幫我……”

齊宥宇輕輕拉回自己的思緒,十分不滿地望著床上的人兒。

原來這就是她說的辦法嗎?臉色烏青發白,唇角泛紫,還給他吐血!

這該死的女人!齊宥胤咬牙。

他喚來田宇,“去!把那不男不女的給本太子叫來。”

一炷香後,田宇匆匆進了寢殿,回稟齊宥宇道:“主子,屬下找遍了東宮,都不曾見到桑其葉。”

齊宥宇點點頭,大手一揚,田宇便又退回到了殿外。

啊?你問桑其葉去哪啦?

那自然是一早便猜到某太子一定會找他瀉火,提前離宮避難去了咯!

而這一日,齊宥胤正好進宮來給太後和富貴妃請安。

他剛出了祥瑞殿,便聽到幾個宮女說太子妃病得快不行了。齊宥胤心中一驚,連忙對著身後的小廝道:“即刻去東宮。”

齊宥胤被推著進了東宮的內殿,看到齊宥宇連招呼都不打,直接望向了床榻上的夏子都。

隻見她就像一個蒼白脆弱地木偶娃娃一般,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

不能跟他說話,也不會與他說笑。甚至那清澈的雙眸都緊緊地閉著。

齊宥胤突然推動輪椅,來到齊宥宇坐著的圓桌前,二話不說,伸手一拳打在他俊美無雙的臉頰上。

“你就是這麼照顧她的嘛!”

齊宥宇本來心頭就憋著一團火,這時被齊宥胤打中這一拳,越發的怒火上頭,他反手還了齊宥胤一拳,“別以為你腿殘我就不會還手!”

兩人都是青了半邊臉,互相瞪視著。

“你若不能保她無虞,就放她自由!”

齊宥宇一聽這話,越發的惱火,“她就算是死,也是本太子的太子妃!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齊宥胤輕哼一聲,“就算她是你的太子妃又如何?本王不在乎。”

齊宥宇眼眸冷邃,“你休想。”一字一頓,無比清晰。

“你想看著她被囚困在這深宮中,隨時隨地被人害死嗎?就像現在這樣?!”

齊宥宇被他說中心頭的擔憂,冷著臉道:“本太子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齊宥胤冷哼,“現在就已經發生了!我要帶她走。”

“你找死!”齊宥宇怒。

眼看著兩人又要動起手來,齊宥宇忽然聽到床上的人兒輕哼了一聲。他轉頭,箭步來到床前,將夏子都輕輕抱起,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輕聲喊道:“子都。醒醒。”

齊宥胤看到夏子都醒來,也連忙推動輪椅來到床角,一臉擔憂地望著她。

夏子都這時緩緩睜開眼睛,第一眼便看到了那頭的齊宥胤,她迷惑道:“四王爺,你怎麼在這裏?咦?你的臉怎麼啦?”

齊宥胤見她醒了,溫柔道:“本王聽說你病了,所以來看看你。”

夏子都點點頭,笑著對他道:“我沒事。謝謝你來看我。”

正說著,她便被突如其來的一個爆栗打中了頭,“嘶……”她十分不滿地望向那罪魁禍首。

隻見齊宥宇一臉怒氣,青筋暴跳地望著她,“這就是你所謂的好辦法,恩?”

夏子都被他的話一說,立馬心虛了起來,嘿嘿道:“我這不是怕你不準嘛,所以才沒告訴你啊!”

“你的臉怎麼也青了?”某女開始轉移話題。

齊宥宇直接戳穿她心裏的小九九,“不要給我轉移話題。以後不許你靠近那個不男不女。聽到沒有!”

夏子都一聽這話,也怒了,“不行!要是沒有桑其葉,我都不知道被婉清和皇後害死過幾次了。”

齊宥胤一直聽著他們兩的對話,這時才終於抓到了重點,望著夏子都開口問道:“你這樣是皇後害的?”

夏子都點點頭,正要開口說什麼,卻見齊宥宇一臉不耐地望著齊宥胤道:“你人也看過了,現在可以滾了!”

呃!夏子都這下淩亂了。這是神馬情況?

他和齊宥胤不是一向維持著表麵的和平的嗎?這會怎麼都不裝了呢?

齊宥胤倒也不惱,推動輪椅望殿外走去。

“若再有下次,我一定會帶她走,絕不會再問你。”

咳咳,夏子都聽到齊宥胤的話,瞬間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她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望向齊宥宇,問道:“他方才說了什麼?”

齊宥宇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看看你給本太子惹得這些爛桃花!”

夏子都無辜,撇嘴,可憐兮兮地開口道:“宇,我口渴。”

水瞬間便遞到她手中。

她咕嘟咕嘟一口喝光,過了一會又道:“宇,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