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身體裏的是醋,不是血
“娘親!不要丟下我。娘親,不要丟下我!”
孩童那特有的柔糯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委屈和不舍,從背後傳來,就這樣一聲聲地打在夏子都的心間。
她隻覺得心中心疼無比,想要回頭轉身,然後去好好地安撫和寬慰那個孩子,可是卻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不停地拽著夏子都往前走。
為什麼?為什麼她回不了頭?那個孩童是誰?為什麼他哭得如此淒涼?
就在夏子都暗自疑慮的時候,突然間,她又聽見背後傳來一聲驚破蒼穹,尖細驚恐的呼喚之聲:“娘親!”
夏子都被那一聲慘叫聲所驚嚇,陡然睜開眼睛。
原來隻是一場夢魘,夏子都輕輕鬆了一口氣,雙手下意識的撫上自己已經十分明顯的腹部,臉上露出安慰和慶幸的神情,還好,她的寶貝還在。
她輕輕轉頭,卻發現身邊的齊宥宇居然已經不知去向,身邊的一半床榻也顯得冰涼而沒有暖意。
她心中浮起一絲不安全感,夏子都輕輕起身走到門外,問過宮人才知道齊宥宇一大早便去了書房。
不多時,夏子都輕輕地推開門走進書房,隻見齊宥宇正坐在書桌前聚精會神地看著什麼。
夏子都一看到他安靜美好的俊臉,方才因為那場噩夢而產生的不安瞬間便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齊宥宇!”
夏子都快步走到他身邊,不等齊宥宇開口就十分自動自覺地坐上了他的大腿,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柔聲地喚著他的名字。
“怎麼不多睡一會?”齊宥宇一隻手環住她的腰,讓她可以坐得舒服一點。
夏子都粗略地看了一眼桌案前的那些公文,發現都是關於朱雀的。她有些猶疑地望著齊宥宇道:“怎麼都跟朱雀有關?難道朱雀又有什麼事嗎?”
“朱雀剛剛被攻下,總還有些瑣事還要處理。”齊宥宇雲淡風輕地開口道。
夏子都卻仿佛沒有聽到他說的話,雙眼盯著他的光潔的下巴,忽然好奇道:“齊宥宇,為什麼你的下巴這麼幹淨?你不長胡子的嗎?”
齊宥宇聽到她突如其來的問題,嘴邊勾起一絲壞笑,性感的聲音在夏子都的耳邊輕輕傳出:“被娘子都吃光了啊!”
夏子都感覺到他濕熱的鼻息輕輕吹拂在自己的耳邊,瞬間紅了臉,瞪了他一眼,“色狼!”
這時,宮人們敲門然後魚貫而入,給齊宥宇送早膳。
待到他們擺好桌子,夏子都便準備從齊宥宇的身上下來,誰知她的屁股剛剛挪了一點點,還沒來得及站起來,整個人就被齊宥宇抱著來到了餐桌前。
夏子都見他仿佛打算就這樣抱著自己用早膳,用食指在他的腰間重重地戳了戳,撇撇嘴,不滿地開口道:“齊宥宇,讓我下來啦!我餓了,我要吃飯。”
齊宥宇不理她,將桌上的銀耳羹放到自己麵前,然後舀起一勺就要往夏子都的嘴邊送去。
夏子都一看,他居然要喂自己,連忙道:“你讓我下來啦,我自己吃。”就算懷孕了,她也沒有這麼嬌弱啊。
某太子聽了她的話,有些不滿地朝著她挑了挑眉,抱著她的手也緊了緊,一點沒有打算要放她下來的意思。
夏子都無奈,翻翻白眼,隻得乖乖張嘴,一直到喝完一整碗銀耳羹,又吃了一些糕點之後,她才苦著一張小臉,可憐兮兮地望著齊宥宇道:“我吃不下了。”
某太子聽了她的話,揚唇一笑,這才終於放過了她。
不過,雖然不再一個勁兒地往她嘴裏送吃的,齊宥宇卻依舊不願意將她放下。
他一隻手抱著她,另外一隻手優雅地吃著東西。
夏子都看著他優雅淡定的吃相,又想到他方才拿自己當豬喂的情景,心裏就恨得牙癢癢的。
她忽然伸手拿起齊宥宇麵前的一碗素粥,笑看著他道:“我來喂你吧。”
齊宥宇看著她一臉的壞笑,眉眼俱笑,心情很好地開口道:“好啊。”
聲音輕揚,聽起來心情的的確確,十分地,非常地,不錯。
就在夏子都暗自得意,拿起勺子將粥準備送進他嘴裏時,卻聽到齊宥宇笑得妖孽橫生地開口道:“不是這麼喂。”
夏子都原本上揚的唇角瞬間僵住,不解地開口道:“那要怎麼喂?要不然我用筷子喂?”
齊宥宇聽著她十分白目和無厘頭的問題,上揚地唇角不由地僵了僵,他碩長的身子微微向前一傾,還未等夏子都反應過來,兩片微微帶涼的薄唇就覆上了她的。
夏子都驚愕地瞬間瞪大了眼睛,銀耳羹甘甜的味道快速在兩個人的口中同時蔓延開來。齊宥宇緊緊地封住她的小嘴,長舌霸道地勾著她的丁香小舌,狠狠地吮吸她口中的甜蜜。
夏子都被他吻得隻覺得舌根處微微有些發麻,突然間她感覺到胸前覆上一股溫暖,不一會便意識到原來是他的大手不知道何時撩開了她的褻衣,竟然開始使起壞來。
他的手,時而輕柔,時而霸道,惹得夏子都整個人就像被一陣接著一陣的電流侵襲一般,身體漸漸泛起越來越多的酥麻感和空虛感。
不多時,她忽然敏感地感覺到他的唇和鼻尖漸漸來到她的下巴,耳際,頸項間,帶著越來越濃重的喘息之聲。
夏子都此刻隻覺得自己的臉燒得幾乎快要沸騰起來,她將雙手搭在他的胸前,費力地想要將他推開,“齊宥宇!這裏是書房。”
“沒有人會進來。”
“會!”
“不會。”
夏子都見他的唇越移越下,絲毫不打算放開自己的樣子,她咬牙,急急地開口道:“孩子!”
齊宥宇聽了她這話,才終於停了下來。夏子都看到他滿臉*求不滿的樣子,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殘忍,連忙將雙手勾上他的脖子,輕輕在他的嘴上安撫地親了兩口,又用小臉蹭了蹭他的大手。表示自己真的是為了腹中的孩子考慮。
齊宥宇顯然對於她的安撫十分的滿意,悶哼了一聲,將頭深埋在她的脖子間,雙手緊緊地環抱住她,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又過了一會,兩個人用過早膳,齊宥宇便接著看起了公文,夏子都則安靜地躺在他懷裏補眠。
書房的氣氛安靜而祥和,隻有兩個人一深一淺的呼吸聲相互交織著。
齊宥宇偶爾從公文中轉開目光,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睡得一臉香甜的小女人,唇角微勾,然後再重新地看起桌上的公文。
他抬手輕輕抽出壓在最下麵的那封密函。這是陸白年今日一早派影衛帶進來給他的。
隨著幾日前齊宥煥被禁足,他手中的兵權便順其自然地轉到了齊宥胤的手中。這個原本被所有人忽視的病弱的四王爺,突然間成為了朝堂之上,除了齊盛天之外,權利最大的人。
齊宥宇被禁足,齊宥胤已經徹底掌管了工部和麒麟的所有官道;這會齊宥煥也被禁足,他又正大光明地奪得了麒麟將近兩成的兵力。
齊宥宇輕輕放下手中的信,眉頭微皺。
他不是傻子,齊宥胤走的每一步都絕對不會是廢棋。
如今他的手中又有錢,又有兵,那麼下一步他又打算要做什麼?
齊宥宇感受著懷中人兒安穩的呼吸和淡淡木蘭香,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暖意。
無論齊宥胤想要什麼,皇位或者是別的,對於他來說,都無關痛癢。
隻要他齊宥胤不要打他女人的主意,隻要她和腹中的孩子都安好,其他的一切……他都不在意。
不過,很顯然老天並沒有聽到齊宥宇心中的這些話,他剛剛陪著夏子都用過午膳,就看到田宇匆匆地來到飯廳。
“主子,收到消息,之前調查蓮雲寺屍骨案的那幾位大臣,除了夏丞相和歐陽尚書之外,都突然被殺了。”
田宇的話語剛落,夏子都就看到門外走進來兩名侍衛,對著他們二人行了禮,然後朝著齊宥宇開口道:“皇上有旨,京中多起官員被殺案件,經查證,均與大王爺有關。皇上下令,即刻將大王爺押入大牢。”
“什麼?!”夏子都大驚,沒憑沒據,竟然就要關押齊宥宇!這皇帝老兒心裏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昨日還看起來對齊宥宇疼愛有加的樣子,為何今日不問青紅皂白就要關他呢?
就算生在帝王之家,骨肉情親形如狗屁,但身為一國之主,怎麼能如此處事呢?沒有證據,沒有緣由,就要抓人。
“你們有何證據?”夏子都冷冷地望著跪在地上的兩名侍衛,開口問道。
齊宥宇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無聲地安撫著她,然後起身,對著那兩名侍衛開口道:“帶本王去見父皇。”
“我和你一起去。”夏子都連忙也起身,走到齊宥宇身邊,雙手抓住他的衣袖,一臉擔心地望著他。
“乖,在這裏等我回來。”齊宥宇望著她,聲音輕柔。他不想讓她接觸那些黑暗肮髒的事情。
“可是……”夏子都不肯,手也絲毫不願意放開他。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很快就會回來。”齊宥宇耐心地說服著她。
“齊宥宇,你騙我。”夏子都的雙眼微微有些濕紅,望著他,很明顯不相信他說的話。
“沒有,我不會騙你。”
“那很快是多快?”夏子都輕輕咬著嘴唇,堅持要他回答。
齊宥宇看著她執拗的樣子,輕歎口氣,“等你睡了一覺醒來,我就回來了。”
夏子都直直地看著他,語氣十分強硬地開口道:“齊宥宇,不許騙我。要說話算話。”
“嗯。”齊宥宇勾起一絲笑意,突然出其不意地吻上了她嘟起的紅唇,絲毫不理會飯廳中的其他人,霸道地親吻,允吸,啃咬。一直到夏子都被吻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才終於放過了她。
齊宥宇輕輕放開擁著她的雙手,深望了她一眼,然後邁步,走了出去。
齊盛天最近反複無常的態度,讓齊宥宇十分的不解。他必須要親自麵對齊盛天,親自問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會讓他的態度在一夕之間發生如此大的變化?
而那所謂的蓮雲寺的屍骨案的真相究竟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