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景呈**著上半身去給曲慕白倒了杯水。
她就像陡然見到可卡因的癮君子,迫不及待的接過,一口見了底。
榮景呈端著空杯子,皺眉問:“還要嗎?”
曲慕白點頭,不自覺舔了舔唇瓣。
榮景呈深吸一口氣,又給她倒了一杯,同樣是一口見底,而後無言又無辜的看著他。
直到三杯水下肚,曲慕白才覺得喉嚨是自己的。
腦子徹底清醒,感官也在同一時間被激活,她聞到屋子裏異樣的味道,格外濃鬱。
紅暈從耳根開始,慢慢爬到臉頰,而後將整張臉和脖子都染紅。
她默默抱住一團被子,動作緩慢的遮住了臉。
榮景呈看她這樣就想笑,忍不住逗弄她:“怎麼?現在知道害羞了?”
曲慕白悶在被子裏不出聲。
榮景呈走過去拍了拍那一團潔白的被子,心情很好的樣子,嘴上也沒遮攔。
“昨晚,不知道是誰熱情似火,纏著我一遍又一遍的說要,不給還不滿足的咬我,嘖嘖,真是隻野貓。”
曲慕白腦子裏有零碎的片段閃過,沒羞沒臊,她徹底沒臉麵對他。
“慕慕,我可真喜歡你主動的樣子,比妖精還妖精,我怎麼沒早早發現你這個寶貝呢。”
越說越沒譜,曲慕白的臉紅得能滴出血來,她不敢抬頭看他,從被子裏憋出一句:“別說了!”
榮景呈越發來勁,眉頭一挑,模樣還有些無辜:“你做都做了,還不準我說嗎?”
話音落下,他伸手扯開她的被子,指了指肩膀上的一個牙印:“看看,你的傑作。”
曲慕白緊緊抿著唇瓣,做賊似的瞥了一眼,然後就發現不止有牙印,精壯的胸膛上也滿是抓痕,可見昨晚戰況有多激烈。
她羞憤的低下頭,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榮景呈喜歡極了她羞赧到無法自拔的樣子,輕佻的在她臉上揩了一把油,語氣夾雜著他沒發現的寵溺:“小野貓。”
這三個字鬼使神差的鑽進了曲慕白的腦子,她覺得無比羞恥,卻像被打上烙印一般記住了這個引人遐想的稱呼。
她愈發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榮景呈起身去浴室洗漱,回來看見她還在床上,睡衣是穿上了,但人在發呆,不知道在撒什麼癔症。
他伸手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擦著往下滴水的頭發:“起床了,折騰這麼久,不餓嗎?”
餓!餓得前胸貼後背,但沒有食欲。
曲慕白苦哈哈的撇嘴,掀開被子下床,雙腿直打顫,仿佛是從別人那兒借來的假肢。
榮景呈好整以暇的坐在床上,浴袍微微敞開,似笑非笑的模樣格外欠揍:“腿軟啊,要不要我抱你去?”
曲慕白回頭給了他一個大白眼,而後又很慫的飛快轉頭,強忍著非人的酸脹加快腳步,一溜煙鑽進浴室。
榮景呈舔了舔唇角,眸中幽光乍現,像暗夜裏蹲守獵物的獵人,極致危險,卻又蠱惑迷人。
這隻小野貓,一旦腦子清醒,又恢複那副又勇敢又慫包的狀態。
果然,還是呆呆傻傻的時候更可愛一些。
榮景呈端起他方才倒的第四杯水抿了一口,頭發擦得半幹,拉開窗簾,打開窗戶,讓房間裏的味道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