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三哥喜歡她?
可是他從來沒都說過,一個字也不曾碰及這方麵的內容。
沈怡安突然想起去年冬天。他說蕭子騰不適合她,隻要她願意,他會帶她走,然後為她建立一個隻有風和日麗的世界。
她一直以為,那是哥哥對妹妹的嗬護。
她真笨!
可三哥更傻!
不知道過了多久,搶救終於結束了。
一眾醫護人員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暫時搶救回來了。但如果48小時之內他不能醒來,很有可能就再也醒不來了。”
沈怡安剛剛站起來,聽到這話,差點兒又跌坐回去。
不,三哥一定會醒來的!他一定會渡過危險的!
“我能不能進去看看他?我有很重要的話想跟他說。”
沈怡安再次換上無菌服,再次走進了重症監護室。這次她突然克服了心理障礙,抓著路放的手說了很多很多話。因為心情亂,她說的話也顛三倒四的,但點點滴滴都是關於他們小時候的事情。
她不斷地說,他靜靜地聽。如果忽略那些嚇人的儀器和刺目的白色,那畫麵倒是挺溫馨的。
終於,沈怡安說得有些口幹舌燥。
可床上的人依然安安靜靜地躺著,沒有給與半點回應。
沈怡安並沒有失望。她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但她始終相信是他會熬過來的。
他那麼沉穩如山堅強如鋼的人,怎麼會輕易被打到呢?
他一定會醒的!
她還想被他摸著腦袋,聽他親昵地喊一聲傻丫頭。
沈怡安拖著虛浮的腳步走出監護室。轉頭往玻璃窗外一看,她緩緩地吐了一口氣。
新一天的太陽冉冉升起,光芒萬丈。
沈怡安掏出手機,想給蕭子騰打電話,卻發現已經沒電關機了。她隻好找工作人員借充電器。
正常開機之後,她發現蕭子騰給她回了一條信息,隻有一個“嗯”。
沈怡安盯著那個字看了半天,更加心亂如麻。最終還是又給他撥了個電話。
這次,他倒是接了電話。
“路放怎麼樣?”
聽到他的聲音,沈怡安著實鬆了一口氣。
“情況不太樂觀,他到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會熬過來的。他跟你一樣,都是特別堅韌的人,這樣的人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那你就好好地守著他。我該出門了,先這樣。”
又是這種淡而疏離的態度,讓沈怡安心裏說不出的憋屈難受,卻又沒辦法發作。因為他根本不等她說話,就直接將電話給掛了!
她很想再撥一次,嚴肅地質問他。可思來想去,到底還是沒有那麼做。
算了,先不管他。等三哥好了,她一定要跟他開誠布公地談一次。哪怕要給她判死刑,好歹也得讓她知道她到底犯了什麼罪!
就在這時,沈怡安突然聽到一陣急促淩亂的腳步聲。她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見到一個穿著軍裝的女子朝著這邊飛奔而來,然後直撲重症監護室的玻璃麵。
“路放,你這個混蛋。你要是敢有事,我永遠不會原諒你的!你聽到沒有!”
她的語氣特別狠,眼裏卻含著淚花。
“嚴少校。”護士跟她打招呼。
“我要進去看他。”不是商量,是命令。
沈怡安看著她跟護士去換衣服,然後出現在重症監護室裏。幾乎是在靠近床的那一刻,沈怡安看到她哭了。
她肯定深愛著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