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凝明白她在擔心什麼,老陳家的幾房人各個都是有心眼的,不過她都想好了,等忙完這兩天就回去看看。
鍋裏的川貝枇杷水熬好之後,姚杏花便拿碗裝了,因著是按照蘇凝的比例熬得,所以味道剛剛好。
“我把這糖水端出去給他們嚐嚐,一會兒來同你學枇杷膏。”姚杏花麵上帶著笑意,端著兩碗水出去了。
蘇凝坐在廚房裏聽到院裏傳來陳啟業和姚杏花的說話聲不由莞爾。
雖說陳啟業口頭上是埋怨,可終究還是喝了那糖水,姚杏花在一旁數落著,這就是他們夫妻相處的模式吧。
她和陳永生又是什麼樣的呢?蘇凝捧著臉頰,不由呆呆的想著,陳永生會不會娶陳秀梅,這個念頭忽的在腦海裏一閃而逝,氣得她拿著菜刀重重的剁著枇杷果肉。
陳永生端著碗進來的時候,恰好看見這一幕。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這麼大火氣,難不成是誰惹她不快了?
“凝兒,你怎麼了,是不是累著了?”陳永生將碗擱在了一旁的灶台上。
蘇凝回過神來,緊握著菜刀的手一頓,臉上的憤怒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假笑:“沒有,我不累,你怎麼進來了?”
“我來擱碗。”陳永生看著她的笑容,後脖頸不由滲出一抹冷汗,“沒什麼事情,我先去忙了。”
“好。”蘇凝繼續假笑,待陳永生一出去,舉起菜刀咚咚咚的剁個不停,敢覬覦自己的男人試試,來一個剁一個,她就不信斬不斷這些爛桃花。
不就是一個倒貼的陳秀梅,她可不怕!
等將枇杷膏的法子告知了姚杏花之後,姚杏花都一一給記下了,都是在廚房裏掌勺的,要注意什麼,蘇凝說一遍,她也都記著。
“杏花姐,這枇杷果醬你拿回去,擱在屋外一夜,等凝固了,第二天拿刀切開就能吃。”蘇凝將碗裏熬得熱乎乎的枇杷果醬遞了過去。
姚杏花也沒同她客氣,“好,這我就拿著,一會兒回去讓我當家的去鎮子上買些川貝和糖,你屋裏可還有,若是不夠讓我當家的給你帶些回來。”
“有的,這東西也甭買多了,眼瞅著天氣一天要比一天暖和了,這枇杷膏也做不了幾日了。”蘇凝提醒著她。
“我明白,那我們先回去了。”
陳啟業往簍子裏放了些豬草鋪在果子上,同自家婆娘一人背了一簍子,同她們告辭。
蘇凝目送著他們夫婦走後,這才轉身將籬笆門給關上。
“相公,你在做什麼?”蘇凝朝著坐在院裏的陳永生走了過去,這男人真是一刻都閑不下來,這會兒也不曉得拿了蘆葦草在編什麼。
聽到蘇凝喊自己相公,陳永生抬起頭來,盯著她,“你方才喊我什麼?”
“相公啊,怎麼你不愛聽?”她這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權。
陳永生微微咳嗽,將蘆葦草擺放的整整齊齊,並在一處,“你今日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說罷便要伸手去摸她的額頭。
蘇凝一巴掌將他的手給打開,搬了凳子坐在他的身邊,手裏攪動著那蘆葦草,“相公,杏花姐今日告訴我,田大娘給陳秀梅說了一樁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