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生一早去府衙裏提了範仁勇叔侄二人,叩拜了蒼淩寒之後,這才轉身回府帶兵馬去碼頭與眾人彙合。

蘇凝在屋內收拾著衣裳,陳仲懷捧著小臉坐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娘,咱們什麼時候回來,外祖父一個人在家裏頭,我不放心。”

蘇凝收拾包袱的手微微一頓:“咱們去去就回,不會耽誤太長時間的,更何況,家裏還有葉婆子他們在,不會有事兒的。”

蘇清河是說什麼也不願同他們一塊兒去兗州,蘇凝拿他沒法子,隻得應了。

等東西收拾好,燕語便將包袱拎到了外頭的馬車上放著,葉枝早早就侯在馬車旁邊等著蘇凝母子二人。

張逸軒回府中換了官服騎在馬背上,神色恍惚,還在細想今日早上發生的一切。

陳永生看了一眼古玄鶴和張廣白主仆,放下了簾子,騎馬走在最前麵,等蘇凝母子二人上了馬車,便帶著兵馬前往碼頭。

蘇凝坐在馬車內挑了簾子看向後麵的人,忍不住紅了眼眶。

蘇清河走下台階,瞧著馬車漸行漸遠這才領著葉婆子等人回了府邸。

碼頭上聚攏了無數相送的百姓。

溫榀怕薛如蘭的身子吃不消,遂晚幾日再帶著家眷去兗州複命,這會兒護送齊王殿下與定安公主到了碼頭,難免有些不舍。

“舅舅,媼兒,我們在兗州等你們。”蒼淩雲站在碼頭朝著溫榀拱手致謝。

此番來南潯鎮為了給皇兄治病,在他們府上叨擾了許久,還讓薛如蘭被陸水瑤下了藥,蒼淩雲心裏過意不去。

溫榀官服在身,哪裏能受的了她這大禮,側身避開與她還禮:“這些都是微臣應該做的。”

碼頭風大,又是冬日裏,站的時間若是長了,便是刺骨的冷。

“殿下,要不您先去船上候著,陳永生與張大人他們隻怕還得過一會兒才能上船。”荀公公怕蒼淩寒的身子受不住,遂在一旁低聲勸慰。

因著蒼淩雲打著他的旗號押送棉衣給軍中的將士,如今齊王在南潯鎮百姓的心目中可是大英雄。

自個如此受百姓愛戴,蒼淩寒怎麼可能會去船上候著。

“不必,本王的身子已經大好了,這點冷風若是受不住,豈不是讓百姓們笑話。”蒼淩寒嘴角一直掛著笑。

陸水瑤從馬車裏取了一件狐裘披風過來,朝著蒼淩寒屈膝行禮,微微踮起腳尖給他披上,惹得碼頭上的百姓紛紛猜測這女子是誰,怎麼和齊王殿下如此親近。

陸水瑤聽到周邊的議論聲,心裏更加得意,這樣的消息若是傳到兗州,她就不信旁人還敢阻撓自己,況且眼前這個男人明顯是愛慕自己的。

對上蒼淩寒的眼神,陸水瑤麵上嬌羞:“殿下別凍著了。”

蒼淩寒微微頷首,依著她披了披風。

麵對陸水瑤的挑釁,蒼淩雲一口銀牙險些咬碎,這個女人太會裝模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