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記冷眼如同刀子似的飛向邊娉婷,昨日明明告訴自己說是回了娘家探望嶽母大人。

邊娉婷被他的眼神駭住,剛想與他解釋,卻被他先出聲質問了大堂上的差役。

“說,昨日夫人到底有沒有來刑部大牢?”

大堂上鴉雀無聲,一個個差役噤若寒蟬,實在是不知道這夫人到底有沒有來刑部。

沈炎文一個個看過去,唯獨到了一人跟前,那人始終低著頭,身子微微有些發抖,一看就是隱瞞了什麼。

“若是此刻言明,本官隻罰你們三十大板,以儆效尤,若是被本官查出來,那便是打了板子丟出刑部,永不錄用,你們可想好了。”

沈炎文每說一句,站在他身側的差役便汗如雨下,話音剛落,他便當即跪了下來。

“大人,卑職願意受罰,夫人昨日確實來過刑部,此事是卑職一人所為,其他人並不知道!”

他倒是敢一人做事一人當,卻不把自己的話聽進去,當初他可是言明了,不讓府中的人來刑部,他還明知故犯。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拉下去!”一聲令下,兩個差役將人拖了下去。

邊娉婷聽著外麵一下一下的板子聲,嚇得小臉一白,毫無血色。

“夫君,你聽我解釋,我真的與此事無關,他們都是誣陷我的,真的!”邊娉婷扯著他的衣袖哀嚎。

然而,沈炎文此時此刻怎麼還會輕易相信她,若不是顧及著兩家的顏麵,早就將其收押入牢,可終究她是宮辰的娘,若是她被羈押入牢,隻怕宮辰這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一想到這裏,沈炎文心中就有些厭惡起眼前這個不思後果行事的女人。

“此案證據不足,眾人各執一詞,本官會另請仵作前來斷案!”甩開邊娉婷的手,徑直坐在了案台後的椅子上。

朝中大臣們慣會察言觀色,聽聞他所言,自然明白其中的深意,尚且不論這件事情能否定了盛家生死,首先將自家摘幹淨才對。

“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李府與盛府之間的事情,與我們無關,沈大人既然沒有證據,那恕我們不再奉陪!”一行人快速離去,攔都攔不住。

李克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暗自罵了一句,可當他再次側過身來時,卻是拱著手朝著盛長靖夫婦二人賠不是。

“盛將軍,盛夫人,這件事情恐怕是個誤會,這春華想來是受不了爹娘的壓迫,這才選擇自縊,咱們還是讓逝者安息,莫要追究下去了吧!”李克麵上有些討好。

不追究,當初可是他們緊咬著不放,現在卻來告訴他們說不予追究?

那他家娘子在牢裏受的委屈怎麼辦!

盛長靖憋著一肚子的火氣瞬間爆發:“李大人不愧是文官,我一武將自然說不過您,但事實到底如何,還是請沈大人決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