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還沉浸在回憶當中的人，瞬間清醒過來了，顧淮安這張臉太過真實。
“鬆手！”
“為什麼要哭？”激動地近乎哽咽的聲音，顧淮安不知道這位留洋歸來的女人這般愛看戲。
他的確沒有宋月白身上找出什麼與沈俞微相像的地方，除卻那張臉。
宋月白笑了：“哭不哭，好似跟少帥沒有關係吧。”
“你認得我？”顧淮安眼中一亮，越發緊地攥著宋月白的手。
可如此這般，卻換來女人一個譏諷的笑。
宋月白冷聲道：“一次不成，還來第二次，帥府的人都是這般恬不知恥嗎？”
她猛地抽出手，揚起頭來，半點不懼怕，甚至那神色當中，帶了濃濃的厭惡。
她是宋家人，是住在張公館的人，可與顧家沒有半點牽連。
“曾有個人問過我一個問題，若她是虞姬，會作何選擇。”顧淮安地聲音很顫抖，“今日我便告訴她，若她是虞姬，我也不會苟活，沒了她，我也……”
“嗬。”宋月白翻了個白眼，冷笑道，“少帥這般深情，可怕是表錯情了，這世間居然還有人不自量力，敢自比西楚霸王？”
完完全全不一樣的氣質，連說話都沒有半點相像。
他到底在懷疑什麼？
顧淮安一時之間迷惘了，他以為還有那麼一絲絲希望，卻沒想著，也是自己的癡妄。
顧淮安慢慢鬆開手，道了一聲抱歉便離開了。
宋月白盯著那抹身影，還未反應過來，身前忽而多了一道豔麗的身影，沈明月來勢洶洶，揚手便想給宋月白一個巴掌。
可不巧，被女人一把扯住：“你是什麼人！”
“哪裏來的狐狸精，我當少帥突然迷上聽戲了，原來……”沈明月冷笑一聲，她最瞧不上的便是這些戲子名伶。
畫得跟鬼似的，在台上依依呀呀，故作清高，離了那台，私底下作風卻是這般混亂。
宋月白死死地攥著她的手，仰頭，嘴角勾起一抹笑：“還問閣下是誰呢，哪裏來這麼大的脾氣？”
“你個賤女人，有什麼資格知道我是誰！來，把這人給我拿下，我要她知道知道少帥府的規矩！”
沈明月冷笑一聲，去了一個沈俞微，又來一個小賤婢。
嗖——宋月白從腰間拔出槍，抵在沈明月的心口，怒吼一句：“我看誰敢往前一步！”
“你？”
沈明月一下子急了，哪裏想到這個戲子居然藏了槍。
“你想做什麼，我是少帥夫人，你若敢殺我……”
“閉嘴，要你的人撤下去，不然別怪我不客氣！”宋月白寒聲，眼底滿是不屑。
這女人素來就是貪生怕死的，哪裏真的可能會跟她反抗。
沈明月一個哆嗦：“還不退出去！”
“告訴你，我對顧淮安不感興趣，再有下次，我就殺了你。”宋月白笑笑，拿了槍把子重重地在她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清荷在一側嚇得半死，平日裏看著溫柔的姑娘，居然這麼狠。
從梨園離開之後，清荷還是心有餘悸：“虧得三爺提前給您備了槍，要不然剛才那沈明月的氣勢，咱們怕是凶多吉少。”
“怕什麼，那女人怕死的很，可若是就這樣死了，豈不是便宜了她。”
宋月白嗤笑一聲，慌忙進了張公館。
臉上這樣濃墨重彩，她可不敢給張鶴欽看到，要不然又免不了一陣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