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沙赫特博士,佛采爾將軍,各位顧問,我先介紹一下我們這邊的成員。”朱家驊指著身邊,用德語介紹道:“孔部長和宋部長都是老朋友了,兩位新朋友,厲麟似博士,他是耶拿大學的法學碩士和海德堡大學的哲學博士。”
厲麟似站起身朝對麵微笑著示意,大家也欠身禮貌地打著招呼,沙赫特相互用德語交流和問候了幾句。
“博士您好,久仰了!我跟隨路德師教授學習過,剛好有幸和陳鶴壽師兄一起學習過一段時間,從他們嘴裏都聽到過您。”斐迪蘭中尉微笑著站起來用漢語介紹道。
“幸會幸會!慚愧慚愧!”厲麟似欠著身子和斐迪蘭中尉用力握了握手,這種場合下不太適合花費太多時間敘舊。
不過這個信息量也是挺大的了!厲麟似在歐洲治學長達14年,精通英法德俄日等六種語言,這裏所說的精通可不是能夠熟練對話,而是指能夠進行該語種原文閱讀和翻譯,例如德國“國防軍之父”漢斯馮賽克特《一個軍人的思想》,就是經由厲麟似翻譯成中文的。
至於斐迪蘭口中的陳鶴壽,那更是語言學的天才和國寶級的大師,國學啟蒙、十歲學英語,12歲跟隨哥哥東渡日本,20歲自費到德國瑞士和法國遊學,再後來又在美國哈佛大學學習梵文和巴利文,在柏林大學學習東方古文字、中亞古文字和蒙古語等等,精通梵、巴利、波斯、突厥、西夏等多種古文字。當被問到為什麼要學習如此之多的古文字,陳大師說,文字是研究曆史的工具。
身邊這個斐迪蘭,這個平行世界的老爺子,是不是那個燈塔莊園裏的賭王或者賭神?嶽小川不禁好奇。
“咳咳。”發呆的嶽小川聽到咳嗽聲,看到柯利伯爾顧問捂著嘴使眼色。
好吧,不好意思,忘了他倆說的是中文,沙大爺和佛將軍沒搞明白為啥倆人突然就這麼親熱了,到底發生了啥事。
“中尉和厲博士的一位熟人恰好是同學,那位同學的語言天賦......應該說,比中尉和博士還要厲害一點吧......”嶽小川趕快用德語介紹了一下。
沙大爺和佛將軍了然,他們也微微露出一絲笑意,象征性地互動了一下。
朱家驊用德語繼續介紹道:“這位是訓恩,他在北伐戰爭期間擔任過凱申司令的秘書,柯利伯爾中校應該比較熟一些。”
柯利伯爾點點頭,小聲用德語向沙大爺和佛將軍補充介紹了幾句,沙大爺和佛將軍驚歎著又一次豎起大拇指。
嶽小川看到對麵這一側,朱家驊和厲麟似微笑著看向陳恩訓,不過顯然陳恩訓並沒有完全聽明白柯利伯爾說的是什麼,僵硬陪著笑臉的孔姐夫和宋舅舅亦然,這二位都是留美的,英語水平還不錯,德語水平基本空白。
嶽小川用漢語向他們幾個介紹道:“柯利伯爾介紹說,陳先生的筆名布雷在中國影響力更大,他介紹說,1911年孫先生代表臨時政府寫的《對外宣言》,就是陳先生的手筆。”
“哪裏哪裏!可不敢那麼說!”陳恩訓擺著手說道:“那篇文章的英文原文是孫先生親自撰寫的,我隻是翻譯成了中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