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錢,這個男人很無賴(1 / 2)

11月的連城,不似夏秋每隔幾日就陰雨綿綿,陽光溫和,照在人身上暖暖的,但白墨的神色卻有些木然。

元朗麵容清俊溫潤,佇立在車身旁,不複那夜霸道失控,但即便是這樣鋒芒盡斂的元朗,也不能讓白墨臉色有鬆弛的跡象。

他們這樣僵持的姿勢太過醒目,街道旁來往的行人已經不時的往這邊看了。

兩人站在一起宛如璧人,難免會引人注目了。

最先妥協的是白墨,她不想找麻煩,打開錢包,她查看了一下現金,把手中現金兌換成美元,然後遞給他恁。

無言的舉動,卻換來了元朗微眯的雙眸。

“不好意思,我要的是美元。”

元朗沒有接那些錢,雙手插在褲袋裏,他有他的執拗呆。

白墨不吭聲,也不看他,把錢重新放在錢包裏,她覺得這個男人應該不常為難別人,但他偏偏在做這麼強人所難的事。

“我身上沒帶美鈔,家裏有,你如果現在要,我可以立刻回家給你取。”

她語氣平靜,聽不出是喜是怒,高興是絕對不可能了,所以怒氣還略微靠個邊。

元朗心想,不宜逼得太緊,畢竟他是奔著長遠才這麼做的,不宜真的惹怒她。

“我今天還有事。”意思是還錢的事情可以再等等。

白墨漠然:“隨你。”

“電話多少。”元朗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什麼?”白墨不明白他想幹什麼,他能找過來,難道會不知道她的電話號碼嗎?這個男人畢竟不是什麼君子。

可不是君子的元朗,確實不知道白墨的手機號碼,她來到連城不過兩天,昨天才買了當地臨時電話,並非實名製,查起來是頗費時間的,而他正在趕來的路上,所以早晚都會知道,也並不急於一時了。

“你的電話,你如果逃了,我怎麼找你還錢?”他說的是那麼理直氣壯,好像轉身間,白墨真的會為了一百美元,潛逃流竄拒絕還債一般。

這是一出鬧劇,可元朗此刻卻像個孩子一樣,白墨很想說他在胡攪蠻纏,但仔細想想,畢竟是她欠了他一百美元,這麼說來,是他有理,而她理虧,盡管這樣的理虧有些讓人沮喪,畢竟她當天曾把一百美元郵寄給了他……

她沒有搭他的腔,接過他的手機,他的指尖似是無意間滑過她的指節,白墨下意識皺了眉。

在上麵輸入她的電話號碼,又聽到他開口說道:“把名字也寫上,我記性不好,容易忘。”

白墨很配合,但輸入名字的手指卻略顯僵硬,他記性不好?她雖然對元朗了解不深,但他的記憶力跟阿諾的速記速聽有得一比,如今聽到他睜眼說瞎話,也稱不上生氣,隻想把手中的手機直接砸在他的笑臉上。

有一點雲蕭說錯了,他說元朗沉穩內斂,清悟得透。白墨覺得真是白瞎了這麼好的形容詞。

如今,白墨把手機還給清悟得透的元朗,他再次發揮謹慎風範,慢條斯理的把電話拔打了過去。

白墨手機響了,她沒反應,倒是元朗笑了笑,至少電話號碼是真的,不是她在糊弄他。

須臾寂靜,元朗聲音清越:“記一下我的名字。”

“不用。”她死都不會忘記,千年難遇。

元朗把手機裝進口袋裏,“在你還錢之前,我還會再跟你聯係,我不希望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還要再問我是誰。”

元朗話語平淡,就連表情也是無波無瀾,但無人可以窺探的黑暗口袋裏,他無意識握緊了手機。

白墨咬了咬唇,掏出手機,在他灼灼目光下,原本打算輸入“元朗”的名字,但心想還錢之後便自無瓜葛,就改成了“一百”。簡單,順便還能提醒她還錢,挺好的。

元朗自是看不到的,她能配合,已經是很好了,借口用盡,本該離去的,總不好死皮賴臉的繼續纏著她,但她沒有移動步子,他是不可能主動離開的,就算白墨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心裏也是歡喜的。

但元朗的歡喜注定很短暫,因為白墨開口了:“我還有事,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我能走了嗎?”

太過禮貌,反而透露出濃濃的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