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景南潯來了。

雲伶出了月子,沒有理由再避而不見,便隻好迎他進來。

“皇後。”景南潯一踏進來,腳步有些匆匆,一月未見,他已經快被想念給逼瘋了。

“臣妾參見皇上。”雲伶敷衍的微微頷首,懷中是孩子,身後的頭發還半濕,便沒有行禮。

景南潯也不在乎,擺了擺手,將桃葉摒退。

雲伶有些不滿:“皇上,你讓桃葉出去,臣妾的頭發怎麼辦?”

景南潯接過汗巾,站在她身後,低頭望著那一大一小,心裏是濃濃的滿足,柔聲道:“朕給你擦還不行嗎?”

雲伶微微挑眉,側頭細細看了他一會兒。

景南潯就由著她看,動作有些生疏,卻很輕柔的為她擦頭發。

雲伶也懶得理他,隨手拿了撥浪鼓,逗團子玩。

團子伸出小手去夠,嘴巴裏咿咿呀呀的,其實發出這樣的聲音也很困難。不過他每次高興,就胡亂發聲,旁人也聽不懂。

景南潯坐在旁邊,試探性的摟住雲伶的肩膀,卻是和團子說話:“團子很喜歡母後,對不對?”

雲伶轉過頭淡淡的看他,景南潯挑眉:“怎麼了?”

雲伶微微眯眼,不知是不是錯覺,覺得他好像又變回了從前的那個人。

那個自說自話,死纏爛打,不懂拒絕二字什麼意思的景南潯。

若是生產前,雲伶也許願意配合他,可現在她不願意了。

這個男人的胡亂指責,可是險些讓她丟了命。

“皇上,你是不是沒事做了?”閑的跑來鳳安宮做戲。

景南潯心知雲伶這態度怨不得別人,都是他的錯,常言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也不惱,笑眯眯道:“朕想你了。”

情話他信口拈來,雲伶卻覺得乏味,抱著團子站起身,肩膀上的手掌滑落,她走到床邊坐下。刻意拉來的距離,讓景南潯微微一頓,眸底迅速閃過一抹失落,隨即又靠近雲伶,伸手去逗弄孩子。

雲伶可以躲開,卻不能阻止他喜愛團子,遂隻能忍耐。

她驚訝的發現,團子伸出小手去抓景南潯的手指,抓到了便咧開小嘴笑得開懷,這讓雲伶略微挑眉。

景南潯勾起唇角,有些得意道:“看來團子很喜歡朕。”

雲伶抿唇道:“皇上想多了,團子對誰都如此。”

換言之,你並不特別。

景南潯被噎了一下,卻也沒有被打擊到:“可無論如何,朕都是他的父皇,他的父親。”

這次換作雲伶沉默,事實如此,她無法反駁。

團子很喜歡景南潯,這讓雲伶堅定要和他劃開距離的心,有了些許動搖。

有了孩子以後,終究是不同於以前。

越發心軟了,雖然沒有和景南潯恢複恩愛,但她的態度卻真的在軟化。至於殺了他……這個想法早已不複當初的堅定。

景南潯非常疼愛團子,再滿月當天,早朝時,下了一道聖旨,封大皇子琮泗為太子。

這一聖旨震驚朝野,有心人想要阻攔,可沒有理由。琮泗為當今皇上的第一位皇子,理所當然成為太子。

眾臣隻能高呼:“聖上英明。”

下了朝,景南潯直奔鳳安宮,一進殿,便邀功一般的說道:“皇後,你得到消息了吧,朕封團子為太子,以後這江山是要給他的。”

雲伶微微蹙眉,有些不讚同:“皇上,團子還小,您以後還會有其他皇子,如此一來,團子不是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景南潯卻是不以為然地擺手:“怎麼會呢,有朕在,還有你這個母後,團子不會被欺負的。”

雲伶還想再勸,可聖旨以下,甚至她也是事後才知道,如今說什麼都晚了,遂轉過頭不理他。

景南潯便笑眯眯的貼上去:“皇後,你別生氣,朕會保護團子的。”

他說的擲地有聲。

雲伶無奈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滿月酒在正午,景南潯親自為小太子操辦,可見對小太子的重視性。

眾人早就準備好了賀禮,在滿月酒這日送上。

雲伶收拾妥當以後,帶著桃葉以及八位宮女,浩浩蕩蕩的往金鑾殿走。

途中遇到故人,雲伶止步,微微頷首:“寧王。”

景南寧笑言:“恭喜你,小太子很得他的心。”

雲伶無甚表情,淡淡道:“琮泗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自然要重視一些。”

“琮泗……是你起的名字嗎?”

雲伶微微搖頭:“是皇上。”

景南寧垂下眸子,又抬起,帶了幾分關懷:“你看起來神色不是很好。”

雲伶一怔,有些失神,終搖搖頭:“無礙,滿月酒快要開始了,寧王也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