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使出所有的力量,蹣跚到窗口,最後看了一眼看似整齊,卻透著絕望的屋子,蕭大哥,如果有來世,我希望我們永不再見,不適合的兩個人,始終是無法走到一起,不是我不愛你,實在是你太像一個大哥哥了,就算沒有西門浩,我想,我們也沒有可能。

她了解自己,蕭祈並非她喜歡的類型,愛一個人,不是看他有多好,有多優秀,而是看他是否有一顆對味的心,在她心中,他永遠都隻是一個哥哥。

看向下方,似乎有一對情侶經過,閉目翻窗而出,沒來得及感受從高處跌下的飄忽感,就‘砰’的一聲貼服在了地麵,破碎的前額再次重擊,徹底昏厥,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去地獄,還是繼續活在人間。

“我的媽呀,親愛的,有人跳樓!”

“快看看!”

“還有氣,快點,你背她,身上的傷好像是被打的,快點!”

南門警局

“老大,一切就緒,可以出發了!”李隆成將槍裝好,整理整理警帽,進辦公室稟報。

硯青也迅捷的收拾起武器,嚴肅的吩咐:“待會小林他們衝前鋒,然後藍子……我接個電話!”掏出叫囂的手機快步到一旁,拿起道:“我是硯青!”

‘你是蕭茹雲的家屬嗎?’

“算是吧,怎麼了?”

‘是這樣的,我們這裏是仁愛醫院,剛才有人將她送了過來,她昏倒前,寫下了你的號碼,目前正在急救室,存活率隻有百分之四十……’

‘砰!’

某女雙腿一軟,倒向了門框,存活率……不是去出差了嗎?攥緊手機看向手下:“阿成,我……我得離開,你有信心帶他們……”

“我有!”沒等硯青說完,李隆成就點頭,看老大的樣子,估計有比這更大的事發生了。

硯青吞吞口水,看向手機,邊向警局外跑邊將好友挨個通知了一遍。

同樣趕著出勤的閻英姿邊掌控方向盤邊道:“西門浩,茹雲快死了……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剛接到通知,說茹雲隻有百分之四十的存活率,你趕緊回來……嗚嗚嗚嗚我現在好怕!”茹雲不會有事的,不會的,這麼多年,這麼多苦難,她都過來了,這次一定能挺過去,別讓她知道是哪個王八蛋搞的事,否則她一定殺了他。

仁愛醫院

“怎麼樣了?茹雲在哪裏?”葉楠和甄美麗攜手小步奔跑,見英姿和硯青雙眼通紅的站在急救室外,也跟著澀了眸,葉楠伸手捂住嘴,來得太突然了,讓人無法招架,哽咽道:“到底怎麼回事?”

硯青雙手抱頭,在門口來回走動,為什麼老天一直要折磨這個女人?為什麼不把痛苦全部加諸在她的身上?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一堵銅牆鐵壁,為什麼又要給她擊垮?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比這個女人更苦澀的人了。

以為她會自此風調雨順的度過下半生,可老天就是不放過她。

英姿按住抽痛的心,接過護士送來的照片,張開顫抖的唇瓣:“怎麼……傷這麼嚴重?”

“我的天啊!”美麗拿過幾張一看,差點暈倒,這一刻才領悟到何為真正的遍體鱗傷,照片上,茹雲雙目緊閉,嘴角噴湧出大灘的鮮紅,一雙白嫩手臂甚至還有煙頭燙過的痕跡,淤青遍布全身,一張臉更是接近毀容,應該會毀容吧?起了那麼多水泡呢。

腹部,側腰,大腿,小腿,甚至連腳趾甲都裂開,這麼多痛,她要如何去承受?捂住嘴大哭了起來:“嗚嗚嗚怎麼會這樣?這一定不是茹雲,不是她!”

“嗚嗚嗚嗚到底是誰幹的?是誰幹的?”閻英姿扔掉照片朝四周咆哮,她的茹雲,誰這麼狠心,連一個嬌嬌女都不放過,看樣子,傷痕還不是一天造成。

“我們是在六環路的嶽陽小區……發現她的!”一個女孩上前吱吱唔唔道,怎麼這麼多警察?三個女人都穿著警服,該不會來懷疑她吧?連忙擺手:“我們隻是去散步,我們也住在那邊,路過二十九號時,她就那麼自己跳了下來,真不關我們的事!”

一男孩也上前摟住女友認真的點頭:“我看她還有氣,就背她來醫院了!”

“嶽陽小區,二十九號……”英姿十根手指彎曲成了鷹爪,最後握成鐵拳,蕭祈,那是蕭祈的家,怪不得他一直避開大夥,甚至還不讓大夥見茹雲,可她做夢也想不到蕭祈會幹這事,真的想不到,那個男人,總是那麼溫潤,那麼紳士,誰曾想到他會虐待茹雲?

見閻英姿陰著一張臉要走,硯青立刻阻攔住。

英姿毫無感情的看向硯青:“放手,老子今天一定要他血債血償!”

“你冷靜一點,這事還沒弄清楚,你殺了他,自己也會脫不了幹係!”

“我管不了那麼多,大不了老子不幹這行了!放開!”

硯青此刻也很迷茫,但還是道:“等茹雲出來了再作打算,或許不是蕭祈所為,現在她還危在旦夕,我們能做的就是等她醒來!”後拿出手機撥通刑事組:“劉曉燕,你立刻派人去將嶽陽小區二十九號圍住,任何人都不可入內,裏麵的人也不可出來……”走向樓道,說完後才原路返回。

如果這事真是蕭祈幹的,那麼茹雲當初瞞著她又是為了什麼?真的為了她好,還是等她醒來後看看她的意思,如果她不想報案,現在抓了蕭祈,會瞬間令他在白翰宮混不下去,茹雲心地善良,要告訴她蕭祈因為她而倒了,隻會刺激她而已。

英姿癱坐在椅子上,蕭祈,最好不是你,否則就算這是大夥欠你的,我也不會放過你。

“怎麼樣了?危險期度過了沒?”

柳嘯龍這時帶著離燁和林楓焰還有十來個弟兄趕到,麵帶焦急,可見蕭茹雲若真出事,毀的便不是一個人,還有回來路上的好友,見妻子一直坐在椅子上不說話,就知道毫無進展,上前落座,大手一伸,女人軟弱的身軀倒進了懷中:“不會有事的,我已經叫賓利趕回來了!”

“是蕭祈,是蕭祈幹的……”硯青抓著丈夫的西裝領子,將臉緊緊埋了進去,支離破碎的聲音自口中滑出。

蕭祈……某柳皺緊眉頭,沒有太過震撼,繼續安撫性的輕拍著愛人的肩膀:“你控製一下自己的情緒,一定不會有事!”

她相信他,絕對不會有事的,茹雲福大命大,老天也不會忍心收走她,一輩子還沒嚐試到幸福的滋味,一直在苦水中翻滾著,都是西門浩的錯,如果不是她,茹雲不會這麼受傷,以後西門浩再敢傷害她,她一定殺了他,就算會償命,也在所不惜。

離燁安撫著美麗和閻英姿,兩個女人都抱著他的肩膀嚎啕,就這麼僵硬的坐著,阿鴻,你可別怪我,別扭的伸手都給摟抱住,咋搞得這麼可憐?好像人一定會死一樣,這蕭茹雲夠倒黴的,好像所有不好的事都發生在了她身上。

林楓焰邊安撫著妻子的小腹,邊極力安慰:“聽話,不要哭了,傷了孩子可怎麼辦?就算真的有事,賓利到了也會好起來,老婆,求你不要再哭了!”跟個淚人兒一樣,這給他心疼的,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這樣虐待一個女人。

周圍站著的黑衣男人個個都垂下了頭,祈禱著是虛驚一場。

西門浩趕到時,已經是第二天,賓利先兩個小時趕到,在生命即將消逝時,接手,經曆了一個多小時的搶救,呼吸總算平緩,包裹得形同木乃伊的人兒也被移到病房,初步危險期算度過。

“賓利,謝謝你!”硯青捧著茹雲毫無血色的小手看向開藥方的男人。

賓利無所謂的笑笑:“沒什麼,好了,大哥,我那邊還有急事,就先走了!”將藥單擱放桌麵,起身衝柳嘯龍行禮,等對方點頭後才火急火燎的走出,電梯裏遇到衝出的西門浩,趕緊拉住,吩咐道:“她現在受不了任何刺激,你明白嗎?”知道事情是蕭祈所為,希望他懂他的意思。

西門浩呼吸急促,俊美的鳳眼不解的瞅向賓利,見他並沒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立刻掙脫開狂奔,抵達病房時,一把將門推開,望著床上戴著氧氣罩,渾身插滿塑料管的女人,布滿血絲的眼內再次滾落出熱液,艱難的走到床頭,大手哆嗦著摸向毫無生氣的小臉。

前一段時間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會這樣?沙啞道:“雲兒,你聽得到我說話嗎?我是阿浩啊!”

“阿浩你別這樣,她已經度過危險期了……”柳嘯龍見西門浩哀傷過度,上前拉住其胳膊安撫。

“滾開!”

西門浩頭也不回的大力甩開手。

“大哥!”

“媽呀!”英姿捂住嘴。

柳嘯龍幾乎毫無防備,直接向後倒去,在撞擊到盆栽時,被皇甫離燁扶住。

“阿浩你瘋了?”林楓焰出聲喝斥。

西門浩察覺到剛才做了何等大不敬的事,轉頭深深的凝望著柳嘯龍,眼裏續寫了太多太多的話,他相信他們懂他。

某柳站穩後,做了個深呼吸,冷聲道:“我是想告訴你,她已經度過危險期了!”

“是誰幹的?”西門浩後將目光轉向了那群女人。

硯青用力揉搓著雙手,西門浩現在的表情太駭人,誰都不敢這個時候開口,可她又知道西門浩絕對會自己查出,小聲道:“蕭祈!”

西門浩一手輕輕握著愛人的手,一手瞬間攥成拳頭,眼裏閃爍著驚愕、懊悔、不知所措,或許想到心愛的人即將要和那人走進新婚的殿堂,所以不知所措,曾經他再怎麼去傷害她,也舍不得碰一根手指頭,而現在,若不是賓利,恐怕早已……

就算再怎麼樣,一個男人,這樣虐打一個女人,也是天理不容,沉著的臉開始扭曲變形,慢慢將茹雲的小手塞進棉被中,後直接向門口走去。

“西門浩!”硯青一個箭步上前擋在了門口,驚慌道:“你可想清楚了,你這一去,你和茹雲就真的沒有可能了!”怕就怕他這樣。

“就算沒有可能,我也不會放過他!你走開!”現在是擋我者死。

英姿也過去阻攔:“你冷靜一點,還是等茹雲醒了後再說吧!”

西門浩根本什麼都聽不進去,將兩個女人大力的推開,後帶著一片戾氣消失。

“你們還站著幹什麼?他會殺了蕭祈的!”硯青瞪向另外幾個男人,她們恐怕攔不住,技不如人,可他們就不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