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你看懂了嗎?”
紅袖隻顧盯著角落裏的“研公子”,看著自己的心上人一臉讚賞,連手掌都排紅了的模樣。
紅袖紅著臉回道,“沒看懂,但看得出極好。”
曹姑娘為紅袖也看不懂而皺眉,然而她又很快舒展了眉頭,得意道,“我看上的人當然極好。”
文瀚文剛才無暇顧及同桌的曹姑娘,他先是一震,而後又控製自己,緩緩放鬆了身體。
江嘉豫是真的厲害!
但他越是厲害,對自己反而約有利。
文瀚文似乎想明白了什麼,他看著滿臉通紅,心情激動,唯獨沒有羞色的曹姑娘道。“這首詞他已經寫了上半闕,寫的是少年俠義,結交好友,意氣相投,肝膽相照。呼朋引伴,在酒樓痛飲。彎弓射獵,將狡獸捕獲一空。難得的逍遙日子。”
文瀚文的讚美發自真心,他看了看自己身邊的曹剛勇,和因為欣賞江嘉豫離席而去的歐陽瓊林,心頭也生出了激蕩。
“真是少年英才,驚才絕豔,他這般長相,這般才華,這般隨手而來的豪情。若我是女子,怕也要傾慕於他。”
曹姑娘爽快地笑著,“你也不差!起碼你的氣度不遜色於他。”
文瀚文意外的轉頭,看到曹姑娘帶笑的雙眸正盯著他。
原來剛才,他看著樓下的字幅逐句解讀的時候,那種認真、那種發自內心的欽佩之色,也被曹姑娘看在了眼裏。
文瀚文臉色有些泛紅,沒有預兆的被誇讚,讓他莫名地有些羞赧。
江嘉豫寫完上闕,就停了筆。
“接著寫啊?”
“怎麼不寫了?”
“這是才盡了嗎?”
江嘉豫收了筆,放下了酒壺。不理會眾人的說辭,她走到沈浩麵前,“不是比書法?該你了。”
沈浩坦坦蕩蕩,“我輸了!”
“哦!”江嘉豫絲毫不意外,她坐回原先的座位上。重新開了一壺新酒,斟滿了自己和宋根生的酒杯。
“怎麼不寫下闕。”宋根生問道。
江嘉豫笑了笑,“綢布到頭了。”
看著桌子上還剩半尺的白綢,宋根生摸了摸鼻子,心中暗忖,“不是還有半尺,何況若是你想寫,整個瓊林樓又怎會缺白綢。”
江嘉豫看出了宋根生的疑惑,端起酒杯與宋根生手中的杯子碰了碰。
“最近別找我,等我考完試再請你吃酒。”
說罷,江嘉豫一揮袖,趁著大多數人都圍著那上闕字在爭論,就離開席麵。
“走吧!”
六子跟著,待兩人走出瓊林樓。
也隻有包括歐陽瓊林在內的幾人察覺到他的離開。
“小爺,就會出風頭!”六子抱怨。
江嘉豫道,“我這不是出風頭,而是示強!”
“那你之前還說要娶曹姑娘呢!”
江嘉豫道,“我若是不先示弱,怎麼又機會示強呢!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若是咱們一進嘉興,就逼急了曹家人,咱們這兩個小身板,哪裏抵得住在嘉興經營多年的曹家搞那些小動作呢!之前曹剛勇隻是在官學衙門動動手腳,想要逼得我們知難而退。如今他們就算反應過來,也失了先機。這第一局,咱們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