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禍起蕭牆(3 / 3)

尹淳夫婦前去縣牢中探望尹禮非後,才得知事情全貌。那日尹禮非如舊與其一幫朋友相約縣中酒樓吃酒。一群人吃了起了興,便多吃了幾盅,酒興上頭後,腦子便就糊塗了起來。幾人皆是家中獨子,成日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一時間竟互相攀比了起來。俗話說酒壯慫人膽,幾人素日在家中對父母親皆是言聽計從,出了家門為了幾兩麵子可不得好一番吹噓自己。平日裏吹噓便罷了,那日恐是酒將身子與腦子暖過了,眾人吹地是熱血沸騰,慷慨激昂,誰都不服氣誰。後來不知是誰拍案一喊,既如此我們便來比試比試。眾人附和道,比試便比試!誰還怕了不成!於是乎便有了誰若能在酒樓旁的棋社中搶到銀子,誰便是真的厲害。

眾人登時一湧而出,朝酒樓下奔去。尹禮非走在最後,因有些醉了,下樓時未瞧清楚,一個踉蹌在最末一個台階摔了一跤。這一摔,登時酒意摔去了大半,腦子也清醒了些。見一眾人早已奔出了酒樓,他便忙追了出去,欲將他們攔住。但剛邁出酒樓,便為時已晚。他隻得在棋社外眼睜睜瞧著一眾人將棋社砸了個稀爛,並搶了銀子歡湧而出。

尹禮非看著棋社的小廝朝衙門跑去,看著好友們載歌載舞地消失在視線中,他當即便惶恐不安,躲回了酒樓。不一會兒便在酒樓上見一群衙役朝棋社行去,後又朝城中四下散去。因一群醉鬼在城中太過招搖,半柱香時間衙役便將一群人全部捕獲。這一群人被捕後便清醒了不少,仔細一瞧竟未有尹禮非,當即便向衙役檢舉還少一人。衙役經過一夜搜捕,在尹宅後門的巷子裏將尹禮非捕獲。

尹謐籲了口氣,道:“幸得他未參與其中。”

尹淳歎了口氣,斥道:“他未參與又能如何?現下他那些朋友一口咬定,他亦是同夥。棋社老板因心中怨恨,聽棋社小廝說瞧見了他在外麵,心中也認定他是同夥,他未進去不過是為其餘人望風。一並將他也告上了公堂。”

這可真是飛來橫禍。尹禮非與那幾人乃是好友,不少人有目共睹。搶劫之前一眾人又於同處吃酒,現下即便是有百口亦難辨。

“世上竟有這般不仁不義之徒?”尹謐氣得七竅生煙,“平日裏稱兄道弟,落難便不遺餘力地將兄弟拖下水,可真是同甘共苦!”

黎氏與尹老夫人又忍不住抹了把眼淚。尹銘深歎一口氣,道:“不光如此,現下他們眾口一詞將罪名全都甩到非兒的頭上。說是他們所為全是受他唆使。”

“他們這般說,李縣令便信了?”

“李縣令倒是未信。隻他們幾家欲聯起手來,借家中權貴勢力朝李縣令施壓。如今已將棋社老板說服,隻要瞧見其中有人受懲,他得到了應有的賠償,他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尹謐冷笑了一聲,果真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們尹家除去尹銘與縣令之子李少昀走的近些,其餘皆是勤懇踏實的百姓,無權無勢,又怎鬥得過官大勢大。

“那我們便任由白白地莫須有之罪?”尹謐憤恨不平,“若是罪名坐實,表哥此生如何還能抬頭做人?”

尹銘與尹淳相視了一眼,語重心長道:“我們急著喚你回來,便就是為了此事。”

尹謐一頭霧水,道:“我?”

尹淳躊躇了一番,娓娓道:“你爺爺,濮全儒,再不濟也是個當地父母官。他可能些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