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坐在雪地上休息了好一陣子才緩過來
“吃點東西吧。”我掏出背包裏的牛肉棒給韓越,他剛剛一定耗了不少體力。我又翻了翻包裏的東西,發現吃的所剩的不多了。應該是剛剛扔給狗熊吃的太多了,弄到現在隻剩下兩包壓縮餅幹,兩條火腿腸,兩條巧克力,一根牛肉棒。這麼點東西,很快就會被我們兩人吃完的。
“怎麼了?不夠吃的、”韓越扭頭問我。
我無奈的點頭,把食物一攤開,沮喪的說:“隻剩這些了。”
“傻然兒,會有人找到我們的。再睡一會吧。”他抱著我,開始安靜的睡去。等我們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透了。再看看手表,已是中午時分。
我和韓越開始往前走,試圖走回滑雪的地方。否則,在這雪地裏不被凍死也會被餓死。可是走了兩個多小時,周圍還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就找不到進來時的那片鬆柏。
我癱坐在雪地上,開始感到絕望。
“來,吃點東西。”韓越塞給我一條火腿腸,自己也拿著另一條。
就這樣今生的兩條火腿腸也被我們吃了。可這根本無法滿足我們饑餓的肚子。
韓越喂我吃了些壓縮餅幹,自己卻不吃,說喂完我再吃。我也就信以為真。可等我吃完了才發現,他已經把餅幹收好了。“你幹嘛不吃?”我質問他。
他一笑而過,揉著我的頭發說:“傻然兒,男人的體力要比女人強得多,當然不用吃那麼多。”
“可是,男人消耗的體力不是更多嗎?”
“走吧,我們繼續趕路。”說著,他就拉著我往前走,不再給我任何反駁的機會。
我們又走了好久,依舊毫無希望。
這已經是我們迷路的第二天了。再這樣下去,那點食物隻夠支撐一兩天了。
晚上的時候,我們相依在一起。可雪地裏依舊是寒風陣陣,吹得人直發抖。韓越帶來的那件大衣,為了躲狗熊來不及拿走,也就落在那了。
韓越見我冷得發抖,忙把外套脫下來把我裹住。我連忙脫下來,被他製止道:“穿著,我去撿些樹枝來生火。”說著,就去拾樹枝去了。
整個夜裏,我們都生著一小團火。這樣,野生動物也不敢輕易靠近。到最後,連那個背包也被燒了。用韓越的話來說,那就是個累贅。
我就笑他,“我現在是你最大的累贅。”人生苦短,麵臨災難,必須學會給自己找樂子。
他搖頭,認真地說道:“沒有你,我的生命才是我最大的累贅。”
我一時語塞,靠著繼續睡去。
一覺醒來,天又亮了。這已經是我們在這迷路的第三天了。每待一天,我們離死亡的日子也更近一天。
吃完所謂的早餐,我兜裏的食物隻剩下一條巧克力了。這點東西,今天吃完,明天我們就得餓肚子了。
我們又走了好久,但卻找不到原來的那片鬆柏林。
我開始陷入深深的絕望,也許,我就要死在這了。
“然兒,吃東西。”韓越掰開一半巧克力塞進我嘴裏,我驚訝地瞪著他。隻剩這條巧克力了,他還讓我吃了半條!
韓越笑,“你看,我也有吃。”說著,他就掰開拇指頭大小的巧克力往嘴裏塞。他每次都才吃這麼點,怎麼受得了。
我搶過他手裏的巧克力,趁他笑的時候,把剩下的巧克力全往他嘴裏塞了。之後,我得意的笑了。這個男人,為我付出的已經太多了。如果要死,我以為祈求上帝讓他吃飽點。
“然兒。”他突然叫我。
我轉過頭,隻見他的唇貼過來。然後他便用舌撬開我的牙關,把那半塊巧克力推了過來。
我驚訝地看著他,他竟然用這種辦法讓我吃東西。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韓越得意地笑,他說:“然兒,如果我死了,你就會一輩子記得我。”
我無奈的搖頭,“我們不能死,我們要活著走出去。”我看著他,目光突然堅定。他那麼愛我,上帝一定會可憐我們,讓我們活下來的。
我們又走了兩小時,此時天已經黑了。我注意到前方有一片鬆柏林!不同的是,這片鬆柏林讓我看著很眼熟。
我趕忙拉著韓越往前跑,還大喊著:“我們找到了!找到了!”
“你慢點,慢點。”韓越也焦急地喊著。
可等我跑進那片鬆柏林,我又失望餓了。因為那片鬆柏林正是我們遇到熊的地方,難怪我看著眼熟。地上還有我生火剩下的灰燼和那件大衣。
我失望極了,“我們走了兩天,竟然又回到這了。”而且東西還吃完了,早知道就不走那麼遠了。
“然兒,過來,看看那是什麼?”韓越指了一個方向,興奮地說道。
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嚇了一跳。那裏竟然有頭熊!而且身上的毛被血染紅了一大片。這麼看來,那頭熊是被韓越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