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

她從心底為自己覺得悲哀,連她都開始覺得這是個謊話了,她笑笑,告訴琳藍說:“騙你的,其實是我甩了柯逸凡,你也說了,他配不上我,所以我就把他甩了。”

她說得很輕鬆,可是眼睛裏分明有淚水在湧動,她轉過身,偷拭掉了。

走得時候,她回頭對琳藍說:“聽我的話,不要愛上柯逸凡,他是個魔鬼!”

他是一個可以把你折磨到生不如死的魔鬼!

隻是這句話她沒說,而是鬼使神差地一閉眼突然一步跨入車海中,被一陣刺耳的刹車聲驚醒了,她恍然望著那一排排的車海,被琳藍拉回了人行道。

琳藍驚恐的聲音響起在耳邊:“暖暖姐,你是不是病了?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她有些虛脫,推開琳藍的手,笑笑,說:“我好了,真的!”

死過之後的人才能明白生命的可貴,她為柯逸凡已經死過一次了,今後她要重新生活了。

上海的日子平淡無奇,她沒有出去找工作,澈原很驕傲,說:“姐,我現在能養活起你和媽了,媽不肯來,你就讓我好好享受一下為人弟的快樂吧。”

她答應了,每日在家裏為澈原洗衣做飯,照料他的生活,閑暇的時候就上網瀏覽瀏覽新聞,看小說,也寫一些隨記,發在自己的博客上,由於她的文筆清新又都是記錄了一□邊發生的事,很真實,很有感情,倒積累了不少的讀者,漸漸地,就有些雜誌社的約稿來,她也寫,隨心所欲地寫,寫她的心情和那個在她心底永無法忘懷的名字,她用了一個英文字母代替:F。

她寫道:每次看到弟弟就會想起F,他和弟弟同齡,比弟弟聰明,也比弟弟懂得招女人喜歡,弟弟到現在還沒有女朋友,而F卻早已是百花叢中過了,這樣的一個男人,怎麼可能付出真心,可就是他,讓她明白了愛情的甜蜜,又嚐到了愛情那種刻骨銘心的痛……

她寫不下去了,全部刪去了,又重寫,還是寫到這兒,又刪又寫,就這樣反反複複。

還寫她新婚前發生的事,她說這樣的一件事,有誰會相信,都是電視劇和小說裏才有的情節,可它真的發生了,也從此阻斷了她和F的情路。

有很多的讀者留言,七嘴八舌的,有人相信它是真的,也有人不信,相信的人還是占多數,有人猜測,是那個Z在撒謊,一切都是他設下的局,也有人說是F本人,是他後悔了,所以才會安排下這場局……,眾說紛紜的,猜什麼的都有。

不過已經不重要了,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當然寫得最多的還是她和弟弟之間的情誼和趣事。

弟弟也算是青年才俊,長得玉樹臨風的,有時候陪她上街也會遇到一些來要電話的女孩,弟弟總是拿她做擋箭牌,說這是我女朋友,反複很多次,她當然不願意了,就訓斥弟弟,總要找女朋友,有這樣的機會,就當是多認識幾個女孩子也好。

弟弟嘴上是答應了,可等到同樣的事發生,又會故伎重演,她生氣,說你不找女朋友姐姐還要嫁人呀,你這樣下去,姐姐也嫁不出去了。

自從說了這句話以後,弟弟就成了兼職媒人,一到星期天就拉了她出去走馬燈似的相親,恨不得馬上把她嫁出去。

……

十月,澈原接到了公司排遣,前往她原來生活的城市去做項目,澈原回來問她要不要和他一起去。

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起了波瀾。

☆、第十章 是什麼讓我們最終分離(3)

終是不放心弟弟的起居,還是跟去了,公司為她和弟弟安排在了一處公司內部人員的住宅區,很安靜的一個小區,配套設施也不錯,有花草樹木,流水小徑,還有曲轉回旋的廊道和成排成排的花樹,色彩繽紛的,在這個濃墨重彩的季節裏很有一番詩情畫意。

住下的第二天,她去超市采購,出來的路上經過她從前租住的地方,心裏一動,忍不住地上去了。

門口還是從前的樣子,她春節的時候和母親一起貼下的春聯和福字,福字下麵的那個點還被柯逸凡用煙頭燒了一個洞,他在門口等她出來,抽煙的時候故意用煙頭燒的。

他有時候的行為很沒有教養和風度,可偏偏他做出來就不招人煩,她打他的手,他慘叫,說:“誰讓你磨磨蹭蹭的,再不出來我可能會燒了房子。”

她說:“那就更該打了!”

他一笑,擁著她說:“放心,怎麼也不會燒,這裏可是我們定情的地方,我還想把它買下來,以後告訴孩子知道,否則等到孩子問我們,爸爸媽媽你們在哪兒認識的,我們回答不出來。”

一番話他說的溫情脈脈,這個人一向有這樣的本事,隨時能擾亂她的心,讓她的耳根子泛軟,忍不住包容和原諒他犯下的所有的錯誤,隻是言猶在耳,說這話的人卻已經不在,短短半年的時間,改變的又豈止是季節,好像一切都不再是原來的樣子。

想走的,門內有動靜,她躲了起來。

開門的聲音響起,一個身影從屋子裏出來,背影很熟悉,她揉著眼睛,不敢確認,直到他不經意間回了一下頭,目光像是在尋找什麼,又索然地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