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情、勇於付出不計回報的友情。我不敢因為心中的一點點貪戀而失去所有,更不敢想,會不會我和傅雲歌在一起之後,有一天他會帶回一個女子然後告訴我:「顧清辭,對不起啊。之前是我錯了。我們之間,並不是愛情。我一直把你當做知己朋友,她才是我愛的人。」
走出校園後,我們去高中時候我們倆常常去的一家小飯館。飯館雖小,勝在乾淨。
我們在桌上坐定,點了一堆辣的清淡的菜。服務員記下菜單走後,傅雲歌定定地看著我,他說:「顧清辭,你不信我。」
我搖頭:「我不是不信你,隻是不信歲月。」
歲月可以改變一個人,亦可以改變一段情感。
這時候的雲歌是自負的,他隻是輕描淡寫地說,歲月算什麼?
傅雲歌的話,聲音雖輕,卻很堅定。話語聲聲飄進我的耳朵,叫我覺得心中酸澀難言,淚點被觸動,我卻不想哭出來。後來我還是強笑著和傅雲歌說:「哎呀,你這是要作死啊,說這些話。以後不要和我開玩笑了。」
傅雲歌瞇了瞇眼睛,臉上也彎出一個笑來:「哎呀,阿呆,當真是阿呆,我逗你玩呢。剛才秦笑說,你對一個人很是一往情深,我就是來試試,看看是不是我,若是你當真對我深情如斯,我可以考慮考慮成全你。以前幫你,隻是犧牲我的腦細胞我的錢包,這一次可是犧牲我的終身大事,你竟然不領情。」
我窘。瞪眼,看著傅雲歌:「誰說了是你?誰說的?我說了嗎?秦笑說了嗎?不要自作多情啊,吃菜吃菜。」
我們都在粉飾太平。但是都知道,再怎麼粉飾,我兩個人之間注定有許多尷尬和彆扭。
於是本著「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的原則,我埋頭吃飯,不再說話。
吃完飯後,傅雲歌要去公司,我纏著傅雲歌不讓他走:「你剛才所說,真的是假的嗎?真的是逗我玩兒的?」
傅雲歌看著我,輕輕笑著點頭:「不然呢?」
我覺得我的反應趕不上趟了。璧如說,剛才傅雲歌提出我們重新開始的時候,我的情緒還停留在之前的「我不能和傅雲歌在一起,不能承受失去」,而傅雲歌說「他是說著玩玩的」我沒反應,壓根兒沒反應過來。等到傅雲歌取了車,將我送到門口要回公司的時候,我反應過來了。
有傅雲歌提出復合時候的歡喜,也有他說是說著玩的惱怒。
我撲到傅雲歌身上,怒啃其脖子:「這種事情怎麼可以說著玩?」雙手捶他的肩。
大概這個別墅小區裡的人都是有些錢和身份的,時而有出來溜寵物的大媽看著我們兩個指指點點,或是年輕人在經過時吹口哨,更有和傅雲歌認識的生意夥伴在經過時嘲笑傅雲歌:「我就說傅董怎麼煙酒賭毒黃一點都不沾呢,原來是懼內。」
傅雲歌則衝著他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子上了。倒把路過的那人嚇得渾身都抖一抖,然後呆了一呆,然後跟見了什麼稀奇事兒一般拔起腿兒就走了,大概是要奔走呼告。
傅雲歌看著我,星眸中笑意真的很滿,都溢過了他眼角他的臉頰又到了嘴角。
他說:「為什麼不可以?」他是傅雲歌,有什麼不可以?
我:「……」
傅雲歌說:「怪,把手放開,我去上班了。」
我終於想起了剛剛傅雲歌對我說過什麼話,然後想起我要說什麼,瞬間變身為河東獅小聲咆哮:「那種事怎麼可以說著玩玩!」隨即我又將語氣中揉進了一種名叫「惡狠狠」的元素,「不準走!」
傅雲歌無奈,摸著我的頭:「阿呆,聽話。」
我:「不聽話。你再說一遍。」
傅雲歌:「阿呆,聽話。」
我:「不是這個。」
傅雲歌:「那是什麼?你要告訴我是哪句話才行啊。」
他笑著的模樣,像是春風化雪讓我忍不住想撲上去咬一口。我磨牙霍霍:「就是那一句,『我們重新開始,接上我們曾經分開的斷點』。」
傅雲歌將手摟上我的腰:「原來阿呆是要跟我告白。」他騰出一隻手來,又摸了摸我的頭:「阿呆不要著急啊,我答應你就是。我的小女朋友。」
☆、chapter19
傅雲歌將手摟上我的腰:「原來阿呆是要跟我告白。」他騰出一隻手來,又摸了摸我的頭:「阿呆不要著急啊,我答應你就是。我的小女朋友。」
「我的小女朋友」這句話一直在我的耳邊兒迴響,震顫著我的小心肝兒。
睜開眼時,看到傅雲歌正沉著雙眸看著我。我揉了揉眉頭,驀地想起,剛剛傅雲歌和我說繼續開始,但是我沒有答應。
而我放下所有心結答應傅雲歌的那些個場景,隻是在夢中而已。那時最為真實的含義。
傅雲歌的車上一應掛飾全無,我應該去買一個送給他。還有,傅雲歌家裡還缺少擺放鞋子的地方。
早上的時候,傅雲歌總是自己做飯,或許他還應該請一個長期的傭人。
我努力地搜刮著一些別的瑣事,試圖應付此時的尷尬。傅雲歌眼眸淡淡,他看著我,讓我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