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是想答應的。我真的有在掙紮。或許,像夢中所想,答應傅雲歌也不是什麼壞事。畢竟,將來的事情我現在並不能預知,而且傅雲歌潔癖成性,並且極其專一,不像是輕易移情改性的人。
如果我不答應傅雲歌,傅雲歌迫於傅叔叔傅阿姨的壓力之下,極有可能會和別人在一起。
當傅雲歌不再和我一起,而是和別人共處一室,每天早上給別人做早餐,每天晚上擁著別人睡覺,縱容別人在他麵前撒嬌為別人收拾爛攤子,我一樣受不了。
傅雲歌怎麼可以和別人一起?這種極為自私的想法在我的心內滋生,慢慢地破殼而開生出嫩芽從而長成參天大樹壓迫著我的神經。
無法想像。我和傅雲歌都沒有下車,而我,是真的打算答應傅雲歌了。我回望著傅雲歌,希望他再問一遍或者拉拉我的手或者給我一個吻,或者巧取豪奪也可以。總之,給我一個台階下。
但是傅雲歌沒有。我恨恨地瞪著傅雲歌,他就是沒有表示。沒有表示啊沒有表示。於是我隻能自己表示:「咳咳,你將你在柳樹下說的話再說一遍?」
傅雲歌表示:「什麼話?」他的眼睛裡蘊含著笑意,不再是剛才的深沉。
我鼓起眼睛把他一瞪,開車門,若無其事:「啊,沒事,就考考你的記憶力。」他明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卻故意這麼說。我臉上肯定是紅了一紅的,不然我不會覺得雙頰好像燙得能烙燒餅吃一樣。
可是車門是鎖住的。這時候的傅雲歌笑意是收了的,又回復剛才要笑不笑的模樣。他定定地看著我,聲音是低沉的,臉色是冷的。這大抵是盛怒的節奏了。
「你耍我。」這是一個肯定句。他說:「你利用我對你的感情耍我。」
我心間一慌,恨不得立馬就撲上去講傅雲歌拉到懷裡,或者爬在他的頸間啃一啃。但我這個人,該矜持的時候偏生臉皮有點後,不該矜持的時候偏生臉皮又薄了。①思①兔①網①
是以我看著傅雲歌不說話。好在車內開著空調,否則我的臉真的會被烤熟。
良久,我和傅雲歌僵持不下去,於是我按了控製鍵,將車門解鎖,我開門出去,往家門口走去。其實我的心間是忐忑的,難道我和傅雲歌,真的緣盡於此嗎?難道是我離開的時候到了嗎?
就在這時,傅雲歌淡淡的聲音響起:「阿呆。」
我停住腳步,立馬轉身撲到傅雲歌懷裡啃他的脖子,在傅雲歌的耳邊說:「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成為情侶AND伴侶。」
然後,我摟住傅雲歌的脖子就是不撒手。傅雲歌扯開唇角微微一笑:「你手機忘在車上了。」
我:「……」o(╯□╰)o#^_^#-_-#
我欲掩飾我臉上的紅暈,於是推傅雲歌。傅雲歌抱著我的腰就是不撒手,然後他打了幾個電話,果斷決定不去上班了。
結果就是傅雲歌和我一起回了家。我們剛剛一進門,走在前邊兒的傅雲歌就將鑰匙等放在門口的鞋櫃上,轉身將門關好。而後他一把攬住我的腰,那張好看粉嫩的嘴唇就衝著我壓下來。那是我渴望已久的。
我感覺我的腰好像快要被壓斷,傅雲歌摟得我緊緊的。我的呼吸有些急促,剛剛開始還好,但時間一長就有些喘不過氣來。當傅雲歌將我摟在懷中,他趴在我的肩頭平復著什麼的時候,才算是風平浪靜。
曾經秦聲曾經這樣說我:「就你反覆無常的性格,做個什麼決定必定會反悔很多次。和你在一起,必須要有一刻強大的心臟。否則隨時都有可能翹辮子。」
後來,小糰子上小學時迷上了玩遊戲。但我和傅雲歌都不許他玩,於是小糰子決定從我這裡尋找突破口,他說:「麻麻,隻要你讓我玩遊戲,我一定會做好作業的。」
我抱著ipad瀏覽數據順便和傅雲歌玩視頻。所謂玩視頻,就是和遠在辦公室的傅雲歌視頻。用傅雲歌的話來說,就是「歡迎老婆大人監督」。
聽見小糰子的話,我的心思卻都在傅雲歌辦公室那邊,於是隻是淡淡應了聲:「沒門兒。」
小糰子繼續:「那我將作業做完,就讓我玩一會兒吧?」我不答。小糰子:「我就玩兩個小時。麻麻……一個小時,不能再少了……五十分鐘?四十分鐘?半個小時?」
「就半個小時,麻麻你答應我吧。」
我看小糰子扯著我衣角央求的模樣很是可憐好玩,於是點頭應好。等到小糰子做完作業準備玩遊戲時,我出聲:「不許。」然後沒收。
小糰子憤憤:「你明明答應過的!」
我想了想,記起我答應的時候「不想讓小糰子玩遊戲」的這個念頭並不頑固。於是我說:「我有答應你?我是在說你爸爸今天的髮型好。」
然後小糰子噴淚,傅雲歌在視頻彼端噴笑。
然而此時此刻我卻表示,和傅雲歌在一起,當真需要一個功能強大的肺,否則隨時都有可能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