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語茹有些不解,但還是如實地回答:“挺好啊。”
蘇飛放下刀叉,交叉握了握雙手:“我的意思是說,你是否對他產生了感情,嗯,不是那種因為朝夕的相處而產生的一種類似親情的熟悉,而是一種心動,願意與他終生廝守的那種感覺。”
白語茹咬唇,她未必就是那種傳統的女性,但是她相信姨夫姨母,相信雲揚表哥為她選的對象一定會是良配,所以秉著一種認真負責的態度,她一直在努力的經營著這一段婚姻。
但這並不就是說她對於羅寧隻有一種責任感與使命感,羅寧自有讓她心動的地方,膚淺如容顏相貌,深邃如嚴肅認真的責任感,對於時代的憂心,其正直,起磊落的性格與落落大方承認錯誤的態度她也相當的欣賞。雖然他也會對她有所曲解,但她明白,他們的相逢對他來說有些措手不及,因此抵觸之心也是難免,隻要他跟她一樣有心將這段婚姻經營下去,這並不能算是問題。
最重要的是,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太過溫吞的人,不徐不疾不慍不火的,難得羅寧也這般溫吞,這讓她覺得他們很合得來,所以,歸根結底,她還是對這段婚姻有所期待的。
白語茹在這裏思考著,蘇飛那裏卻焦急起來,以為她有難言之隱,便又寬慰說:“那些家族臉麵我爹我娘你姨夫你姨母榮耀的事情你都不用去考慮,我們蘇家不是擺不平這些事的人,大不了搬出安撫城就是。我爹我娘你姨夫你姨母也會覺得你的幸福比其它什麼都重要得多!”
“這我是知道的。”白語茹笑笑,略微有些害羞地說:“我隻是在想該怎麼表達才能讓你明白我的意思。”
蘇飛一怔,什麼時候潤兒在他麵前也需要含蓄了?
其實倒不是白語茹在他麵前變生分了,他終究是哥哥,這種兒女之事就這麼清楚明白的告訴他,她認為羅寧就是她的良人,她心中歡喜,願意跟他夫唱婦隨一輩子之類的,她委實有些兒說不出口。
“嗯,”白語茹想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說:“他是我除了雲揚表哥之外真正認識的第一個年紀仿佛的男人,而他正如雲揚表哥你說的那樣,是個好人。”
“除我之外嗎?”蘇飛的眼神柔和了起來,他拍了拍白語茹的手背說:“那麼你的意思是,你心動了?”
若不心動,又怎麼肯讓他對她做出那樣的事?
白語茹微不可見的點了個頭。
蘇飛笑笑:“潤兒長大了。”
“這話說的你好像平白就長了我一輩一樣!”白語茹不服氣地吐了吐舌頭。
蘇飛眼神一凝:“長兄如父,我可不就比你長了一輩!”
“十八歲的父,好年輕的爹!”白語茹嗤之以鼻。
吃完午飯兩人又去逛街,晚上蘇飛給羅寧打電話讓他不用等他們吃飯,他帶白語茹去酒吧。
酒吧是何等地方,他竟然帶潤兒去那種魚龍混雜之地!
羅寧怒從中來,幹脆也不吃飯了,叫了車就去找他們。
其實蘇飛帶白語茹來的這家酒吧倒不如何亂,畢竟檔次在那裏,高昂的消費規格,嚴謹的保全係統,這讓很多小混混又或各種試圖在酒吧中渾水摸魚的油子都望而卻步,而與之相稱的裝修與幽靜的環境也讓白語茹隻一踏進就立刻喜歡上了這裏。
蘇飛與她占據了酒吧一個小小的角落,一人一個沙發,中間一個小小的玻璃茶幾,相對著一起品酒。
白語茹是喝得國酒喝不得洋酒,蘇飛卻正好與她相反,是洋酒千杯不醉,國酒沾沾即倒。
酒吧是舶來品,鮮少有國酒的存在,蘇飛為白語茹叫了一杯調得顏色格外鮮亮的果酒,哄她說:“這裏其實並沒有多少酒精,連黃酒都比它烈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