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在蘇淮安傷好之後,卻依舊裝傻留在蘇淮安的房間裏蹭床睡,蘇白不禁笑眯了眼睛。他說不想一個人睡,蘇淮安就默許了他並不合理的行為,這種縱容,是全世界隻屬於他的特權。
“想什麼呢?笑得一臉□。”午休的時間,莫司言啃著個蘋果,坐在蘇白對麵一臉受不了的問道。
摸了摸臉,莫司言的話顯然並沒有影響蘇白的好心情。他看了眼時間,又看了看幾乎空蕩的教室,“走吧,去吃飯。”
這頓飯是莫司言請的,為了向蘇白賠罪。蘇白看著在窗口前喋喋不休連著點了一堆菜的莫司言,欣然接受,反正不吃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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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晚蘇白和莫司言出去後出了事,蘇淮安就禁止蘇白與莫司言有任何交集。手機被沒收,上網倒是沒怎麼阻止,但莫司言從不上Q,所以這一個假期,兩人倒真的完全沒有聯係上。
舀了一勺宮保雞丁,跟著蘇淮安吃了將近兩個月清淡食物的蘇白幾乎感慨著出聲,“這兩個月,你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莫司言翻了個白眼,“我打座機,你們家管家聽到後就一直說你在休息;打手機,一直在關機;親自上門吧,幹脆被拒之門外;請人幫忙送東西,也都原封不動給退回來了!”抱怨歸抱怨,莫司言總算還記得蘇白出事跟他多少脫離不了幹係,“……你現在怎麼樣?”
蘇白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一會兒莫司言,確定莫司言確實是在擔心他的狀況,也說不來什麼責備的話,“沒什麼事了,”想了想,又繼續說道,“受傷的是我爸。”想到蘇淮安那天被血染紅的衣襟,還有那個夏夜唇下猙獰的傷疤,蘇白忽然沉默下來。雖然知道一切已經過去了,但每次想到被綁架那晚的事情,他的心底還是無法平靜。畢竟,也正是在那時,他才真正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幾乎失去蘇淮安的事實讓他痛不欲生,他不想再逃避了。
莫司言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道,“這件事我也有責任,之後的事你們就不用管了。”
蘇白看著莫司言眼底一閃而過的陰狠,端起水杯抿了一口。他垂著眼睛,並沒有問莫司言打算做什麼,隻是微微點了下頭——他從來沒有那麼多悲天憫人的心思,傷了蘇淮安和他的那些人,有人願意去收拾,他自然求之不得。
“對了,”想到在這個假期裏做出的決定,蘇白忽然看向莫司言,“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什麼?”沉浸在思緒中的莫司言一時間沒明白蘇白的意思。
“我是說,你以後打算考哪裏,畢竟我們已經高三了。”手指敲擊著桌麵,蘇白沉吟了一下,對莫司言道出自己的決定,“我打算考X大商學院。”
莫司言挑了挑眉,有點意外,“我以為你對這類東西不感興趣。”他似乎無法想象蘇白對著一堆散發著銅臭氣息的老狐狸們鬥智鬥勇,畢竟在他的印象中,蘇白還是個比較單純的人。
“不感興趣並不表示學不會,因為我有無論如何也想要保護的人。隻有這樣,才能和他站在一起,幫他分擔他肩上的重擔。”那話尾如同歎息般轉瞬即逝,蘇白神情溫柔而又堅定,眉宇間的幸福與擔憂讓莫司言覺得有些陌生。
莫司言忽然嗤笑一聲,“你這個樣子,好像愛上了他一樣。”
他自然聽得出蘇白說的是蘇淮安。和蘇白相交這麼些日子,對於蘇白貧乏的人際關係,莫司言自認為還是很了解的。他之前之所以說蘇白對這些不感興趣,多少也是因為這個。一個真正對金錢有興趣的人,是不會像蘇白這樣,對身邊這些現成的人脈資源視而不見的。說起來,在莫司言眼中,蘇白其實還是有些想要遠離人群的清高的。
能讓這樣的蘇白想要守護的人,幾乎想都不用想,自然隻有那個讓人看不透的蘇淮安。
莫司言看著聽了自己的話兀自陷入沉思的蘇白,忽然覺得或許蘇白自己也不知道蘇淮安究竟為他做了多少。那麼一個多少人阿諛奉承都來不及的家夥,竟然會為了蘇白放下自尊,每天都來莫家拜訪請求原諒,即使麵對莫家那些麵相凶惡的地下世界的兄弟們,也依舊風雨無阻地出現在莫家門前。莫司言在聽說蘇淮安的作為時,對當時仍舊還昏迷著的蘇白,一度抱著無比唾棄的態度——他覺得蘇白不配擁有蘇淮安那樣的父親。而在蘇白醒後,雖然忘記了從前的所有,但那副無辜的樣子顯然惹惱了莫家那些不肯善了的家夥。
蘇淮安把蘇白保護得太好了。那時每次在學校見到仍舊懵懂無知的蘇白時,莫司言總是不經意間皺起眉。蘇白是個太過幸福的小孩。
但也就是那個幸福得讓人嫉妒的蘇白,在那個下雪的天空下,帶著一身傷歪在地上微笑。
莫司言不想承認,在那個瞬間,他第一次對有這麼個敗家兒子的蘇淮安,也感覺到了羨慕。
這對父子,其實都是些讓人沒辦法討厭起來的家夥。所以在聽到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