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2 / 3)

門被推開了,有一個人走了進來,模模糊糊的,不知道是誰。那個人走到成才跟前,把臉都快湊到成才鼻尖了,好半天,成才才看清來人——袁朗!

成才覺得自己又出現幻覺了,他使勁地眨了一下眼睛,袁朗沒有消失,再用力眨一眨,還在。

他伸出一隻手,用指背輕輕地拂過袁朗的臉頰,好溫暖啊,隻有夢裏才會有的感覺,這一定是幻覺。

成才又伸出另一隻手,用兩隻手同時輕輕地撫過袁朗的額頭,眉毛,鼻梁,嘴唇……,一遍又一遍,淚順著眼角慢慢地滑落:我心愛的人哪,這世上我隻有你了。

麻木了兩天的心突然有了知覺,好痛,撕心裂肺的痛,像刀子一刀一刀淩遲的痛。眼淚洶湧而出,成才開始顫唞,開始抽泣,一會兒功夫就泣不成聲,差點兒背過氣去。

成才被袁朗抱住了,緊緊的,緊緊的。袁朗一隻手抱著他,另外一隻手輕輕地拍著他的背,低啞溫柔的聲音回蕩在成才的耳邊:

“乖,別哭了。”

臉貼著他的臉,能清晰地感覺到細小的硬硬的胡渣,像真的一樣。

成才還在哭,哭得昏天黑地,直到眼睛紅腫得睜不開,大腦缺氧陷入一片空白。

成才失去意識前的最後記憶就是用雙臂緊緊地環抱著袁朗,他擔心太陽升起後,他的袁朗會像露水般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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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成才感覺很溫暖,但是姿勢不是最舒服,忍不住動了動,想調整一下位置。不對,有人抱著自己,誰?!!成才想睜開眼睛看,可是眼睛像被粘住了似的,怎麼也睜不開。成才想抬手,可是手被什麼東西壓住了。使勁把手抽出來,把眼睛上厚厚的眼屎擦掉。終於睜開了,可是還是模模糊糊的,成才眨了眨眼睛,又用手揉了揉,慢慢看清眼前的臉——

“啊——!”成才想掙脫開,可是渾身無力,而且又被有力地抱著。

“我有那麼可怕嗎?”袁朗也是睡眼惺忪。

“不,不是。那個——,隊長?”成才的喉嚨很疼,聲音嘶啞。

“嗯?”

“真的是你嗎,隊長?!”

“是!”

成才還是不相信,拚命地眨著幹澀的眼睛,自言自語:

“白天也做起夢來啦?”

袁朗挫敗地朝天翻了個白眼,然後低頭,猛地咬住了成才的耳垂。

“啊!”好痛:“隊長你咬人!”

“現在相信不是做夢了吧?”

“嗯。”

成才的腦子還很遲鈍,有些事根本不可能細想,他現在隻按照自己的直覺辦事。把手環抱住袁朗的腰,毛茸茸的腦袋往袁朗懷裏鑽了鑽,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再次閉上眼:這樣多好啊,在他的懷裏。

感覺到袁朗的手,微分手指,緩慢地穿過自己的發根,一次又一次,癢癢的,但很愜意。

“咕嚕嚕——”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不理它,繼續閉眼享受。

“咕咕嚕嚕——”

正擺弄著成才頭發的袁朗,突然把手指加緊,用力向上一拔。

“哎呦!”

“這幾天吃過東西嗎?”

“不記得了,”成才小聲地說。

“你躺著,我去做飯。”

“隊長——”

“這是命令!”

袁朗下了炕,走到廚房。成才坐了起來,斜靠在牆上,心裏默數:

“一、二、三……”

“那個,成才啊,這個灶怎麼用的啊?”袁朗難得紅了臉,把頭探進來。

成才站起身,可是眼前一陣發黑,人搖晃了一下,一雙有力的手抱住了他。緩過勁來,成才衝袁朗說:

“我沒事。”

“下次你再敢這麼糟踐自己試試,看我怎麼削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