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紹心頭百味陳雜:“秋……”
“進去吧,”秋清晨打斷了他的話,率先走出了街角。封紹望著她的背影,苦笑著搖搖頭,快步跟了上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與庭院結構的月明樓不同,虞橋是傳統的天井式結構。一進大門便是一處極熱鬧的大廳。頂棚上高高低低地垂下來各色彩燈,緋色的紗幔半隱半現,正好擋住了樓下望向二樓的視線。大廳中央是一座圓形舞池,幾個肢體柔軟的伶人正在表演雜耍。周圍都是客座,早已客滿。
封紹正在東張西望,冷不防走在前麵的秋清晨回過身來,兩個人打了個照麵,秋清晨不□□皺眉:“酒館裏光線太暗,我沒看出來你把自己弄得這麼惡心。”
封紹摸了摸自己的酒糟鼻,幹笑了兩聲。心裏想的是:“難怪我看著鄰桌的黑鬥篷會那麼眼熟了……難怪我都搞成了這個樣子,居然還認得出來。原來是一出來就被跟上了。這跟蹤的技術,果然要比光耀高明那麼一點點……”
秋清晨搖搖頭收回了目光,正想著不知封紹跟蹤的那個人到了哪裏,就見他一把拉住了一個跑堂的小夥計,笑嘻嘻地問道:“咦?我看你好麵熟啊,你是不是叫木子?”
那跑堂的夥計愣了一下,才哈著腰說:“回這位爺的話,您大概是認錯人了。小的不叫木子。”
“不叫木子?”封紹詫異:“我應該不會認錯人啊。上次我來的時候,不就是你伺候的?”
秋清晨見人家不承認他還在這裏夾纏不清,多少有些不耐,正要催促。就聽那跑堂的夥計笑道:“爺還是認錯人了,上次伺候爺的那位,該不是留著兩撇胡子的?”
“沒錯沒錯,”封紹恍然大悟:“怎麼,小胡子被老婆給剪了?”
跑堂的陪著笑臉說道:“爺說笑了,留胡子的那是小的孿生兄弟。”
封紹一拍腦袋,“對!木子說過的,他有個兄弟叫林子的。”
跑堂的笑道:“難為爺還記得,小的正是林子。”
秋清晨蹙了蹙眉,恍然間有些明白了。也不說破,隻站在一旁冷眼打量他們寒暄。待兩個人說夠了,那林子便瞟了一眼他身後的秋清晨,壓低了聲音問道:“爺今日來……”
封紹湊到他耳邊嘀嘀咕咕說了幾句話,那跑堂的夥計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地引著他們往二樓走。秋清晨心裏雖然有些疑惑,卻也猜到這人多半是封紹的人。如此,找起人來到方便了許多。
跑堂的夥計帶著他們繞過了二樓靠近欄杆的包座,再往裏走便是虞橋接客留宿的所在了。秋清晨冷眼看去,精巧的回廊兩側都是一式一樣的廂房,隻在門口鑲著不同的嵌板,上麵寫著的估計都是這裏舞伎的名字。
遠處的舞樂之聲漸漸聽不到了,而兩側廂房裏卻隱隱綽綽傳出各種各樣的聲音。秋清晨瞟了一眼封紹,不料封紹也正在偷偷看她。目光一碰,兩個人不約而同都躲閃開來。
跑堂的夥計輕手輕腳地推開了一扇門,示意兩人進來。不大的廂房,外麵是小小一間花廳,一道屏風之隔便是臥房了。房間雖然不大,布置得倒也精潔。那夥計拿了一支燭台徑直走向了裏間的大床,小心翼翼地將燭台放在了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