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你嫌棄萬梅山莊殺氣太重。”君遷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花滿樓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發髻:“小妹可是不讚同?”
“不,西門吹雪身上的殺氣確實很重,”君遷搖頭,想了想之後,卻又道,“但他身上的殺氣也很純粹。”
花滿樓笑著拍了拍她的腦袋,沒有說話。
君遷歪著頭看了看自家兄長的神色,似乎是有些猶豫,好一會兒才像是終於下了決心,扯了扯他的衣袖,低聲問:
“七哥是不是……不喜歡西門吹雪?”
作者有話要說: 什麼“她說暫時還不想成親”,說得好像隻是時間問題一樣,莊主你快醒醒啊!!妹子答應你了嗎?!!!先搞定了大!舅!子!們!再來炫耀好嗎!!
☆、分歧
花滿樓是個瞎子,他看不見,但他能感覺到身側的少女揪著自己衣袖的手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力道,顯然是對他的回答很是在意,此刻有些緊張,心頭頓時湧起一陣無奈:
“我若說不喜歡西門吹雪,小妹可會不再見他?”
花滿樓話音剛落,頓時就感覺到身邊的少女一瞬間苦惱猶豫了起來,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手中的折扇輕點她的頭頂,不等她回答就已經自問自答了起來:“想必也是不會的。若真的喜歡上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女孩子若是有了心上人,總是格外固執、不如平時聰明理智的。”
“七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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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女孩子若是有了心上人,總是格外固執、不如平時聰明理智的”,這分明就是去年從萬梅山莊回來的時候她對花滿亭說的話,沒想到花滿樓居然會這麼調侃自己,君遷的臉刷的一下燒得通紅:
“六哥的嘴真大!”
如果不是花滿亭回去之後告訴他的,花滿樓又怎麼會知道?而他既然告訴了花滿樓,沒道理不告訴其他幾個哥哥的,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說到爹娘那裏去……
“六哥隻是前陣子閑聊時偶然和兄弟們說起,爹娘並不在場,”花滿樓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麼,安撫性地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小妹既然已說是順其自然,那便無需刻意考慮,徒添煩惱。”
君遷乖巧地點頭應了一聲,伸手摸了摸自己又在發燙的臉,看著幾乎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的天幕道:“陸小鳳進去找西門,想必還要好一陣子才能出來,七哥不如一起進去吃了飯再走可好?都是我方才親手做的。”
花滿樓沒有回答,反倒是微微皺了眉,問道:“他讓你做飯?”
“沒,不是他讓我做的,”心知七哥多半是誤會西門吹雪使喚自己而心有不滿,君遷有些撒嬌似的晃了晃他的衣袖,趕緊解釋,“前幾日我在山下看診,收了不少瓜果蔬菜,今日恰好閑著,就做了些菜。七哥該不是連我的手藝都不願嚐吧?”
君遷骨子裏一直都是個自負的人,雖然一張蘿莉皮披了這麼多年,但畢竟不是個真蘿莉,很少有撒嬌的時候,但……每每到了花滿樓麵前,卻總是不自覺地撒嬌賣乖,好像自己真的就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一樣。也許是因為花滿樓是她在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個人,難免有些雛鳥情節在心中作祟,也或許……是因為這樣溫柔善良的兄長,總是能讓人不自覺地就放鬆了下來,完完全全地信任依賴。
花滿樓笑了:“小妹如今不躲我了?”
君遷一怔,頓時恍然大悟——前陣子她一直不敢麵對花滿樓,花滿樓恐怕是早就看出來了。今天說是因為西門吹雪殺氣太重而不想進萬梅山莊,其實更多的原因,還是不想讓自己看見他後為難吧?花滿樓這人真是……溫柔體貼得讓人想要歎息。
“七哥,對不起。”君遷低頭,眼眶微紅。
花滿樓拍了拍她的手,笑著搖頭:“小妹無需介懷,若能重見光明自是再好不過,倘若不能,瞎子也有瞎子的樂趣。”
君遷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心情雖然還有些沮喪,卻也明白這事急不得——隻有一點一點踏踏實實地提升醫術,然後才可能有機會醫治花滿樓,而她學醫,也不隻是為了花滿樓,她能做的,就是盡力而為——這就是那天西門吹雪想要讓她自己想明白的。
花滿樓見她低頭不語,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笑道:“走吧。”
……
君遷和花滿樓一起進屋的時候,正看見陸小鳳已經被西門吹雪剃光了胡子,滿臉糾結地摸著自己光禿禿的嘴唇,好像渾身上下都不自在。別說是陸小鳳不自在了,就是君遷,這麼多年看慣了他那多出來的兩條眉毛,現在一看他剃光了胡子的樣子,真是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別扭好笑,終於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了聲來。
花滿樓看不見,隻聽見耳邊響起了少女清脆的笑聲,微微側過頭問道:“怎麼了?”
“七哥,四條眉毛的陸小鳳現在隻剩下兩條眉毛了!”君遷笑得有些幸災樂禍,“陸小鳳現在看起來可比從前年輕俊俏多了,西門你的眼光真不錯。”
西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