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昨天也這麼說,可是一直到晚上都沒有喝!”棠胭一下子就氣呼呼地瞪大了眼睛,“莊主交代了,一定要現在喝!”
君遷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眼神有些飄忽:“我……”
“再不喝就涼啦!”木筆有些著急地跺了跺腳,向來乖巧的小丫頭這會兒竟是格外地強勢,“姑爺出門前交代了,一定要我們看著小姐把補品都吃完!”
“木筆,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啊……”君遷一瞬間就苦了臉色,“明明是我的丫鬟,怎麼盡幫著別人啊……”
“誰是別人?”清冷的嗓音忽然自門口處響了起來,明明平靜得根本聽不出情緒,但君遷卻偏偏就能感覺到他話裏的寒意,有些僵硬地轉頭望向門口,就看見一身白衣如雪的男人正現在門口向著自己望過來。
君遷訕笑了兩聲,伸手有些討好地衝他揮了揮:“阿雪,你回來了?沒、沒有外人,你聽錯了……”
西門吹雪沒說話,隻是抬腳往這邊走了過來。
兩個小丫鬟對視一眼,立時就識相地退了下去。
君遷心虛地摸著鼻子,一臉戒備地看著離自己越走越近的西門吹雪。
葉孤城的傷恢複得很快,約定了二十年後再戰後,就已經在昨晚離開了。葉孤城雖已恢複,她卻還沒有好——鋒針雖不是真正的起死回生,但卻也已是相去不遠,對她的消耗和負擔實在是太大了,她的內力早已被全部抽空——內力空了不算什麼,再過幾天就能慢慢恢複,但更重要的是,她已傷了元氣。
這一次的鋒針,已經是她目前所能達到的極致,對她精神上的負荷實在太重,君遷清楚,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她恐怕都不可能再動用鋒針了。
這個世界是很公平的,鋒針的效果如此驚人,要付出的代價自然也是巨大的——君遷是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不是不想盡快養好身體,不是不願意吃那些補品,但……從早到晚幾乎沒有停歇地被塞補品,不管是誰都會厭煩暴躁的吧?
君遷看著眼神幽深、已經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西門吹雪,有些不確定地自我安慰著……
作者有話要說:吃醋什麼的當然是開玩笑,就算瀕死的人不是葉孤城,君君也會盡全力去救的~
原著裏也有說,最後的時候西門吹雪已經想要收劍,但還是來不及了……
決戰結束,繼續回歸甜甜蜜蜜啦~
☆、枝節
第四十章
枝節
西門吹雪已經越走越近了,君遷不由自主地往後縮了縮,眼神有些飄忽地不敢看他,但……西門吹雪隻是片刻的工夫就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前,這男人的存在感和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讓她就算是想裝看不見也不行。
君遷幹笑了兩聲,仰起頭看他:“阿雪……”
西門吹雪沒有說話,隻是彎下腰把她抱了起來,然後自己坐到了榻上,把君遷整個人裹在了自己懷裏。
君遷坐在西門吹雪的腿上,微微揚起頭,看著他線條姣好的下巴,眨了眨眼,正要說些什麼,然後就忽然看見他伸出了那雙好看的手,端起了先前被木筆放在案上的參湯,遞到了自己的跟前。
君遷本能地往後縮了縮,背脊緊緊地貼著西門吹雪的胸膛,幾乎連一絲縫隙也沒有,竟是出乎意料地契合。
西門吹雪微微低頭,端著參湯的手又往君遷跟前遞了遞,淡淡道:“喝藥。”
“阿雪……”君遷扭過頭不去看那碗參湯,伸手抱著西門吹雪的腰,臉貼著他的胸口蹭了蹭,滿是撒嬌和討好的意味。
西門吹雪伸了另一隻空著的手,輕輕地拍了拍妻子的腦袋,清冷的語氣裏帶著淡淡的心疼和無奈:“把藥喝了,你自己就是大夫,清楚自己的身體。”
頓了頓之後,男人的手忽然停了下來,聲音裏帶著幾絲幾不可覺的不自在和僵硬,說出的話和語氣卻是出乎意料的溫柔:
“聽話。”
君遷一下子就睜大了眼睛,整個人都愣住了。
“聽話”這個詞,一共也就隻有短短的兩個字而已,聽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但……這個詞從西門吹雪的口中說出來,清冷平淡中卻又分明就帶著幾分寵溺——西門吹雪對她一直都很好,雖然也許別人看不出來,但她自己能感覺到,他對自己實在是已經足夠溫柔和體貼的了,可……這還是第一次,他明明白白地對自己流露出了這樣的寵溺。
君遷覺得胸口一暖,好像整顆心都要化了似的,低低地喊了一聲他的名字,乖乖地接過西門吹雪手裏的參湯,幹幹脆脆地就仰頭一口灌了下去。西門吹雪接過已然空了的茶盅放回到案上,揉了揉她的頭發。
君遷擦了擦嘴,在他懷裏挪了挪身子換了個姿勢,懶洋洋地躺在榻上,枕著他的腿,伸手握住他常年握劍的右手,用手指摩挲著他指腹和掌心的繭,饒有興致地將他的手握在掌心裏翻來覆去地把玩著,簡直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