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冉清朝她點了點頭,示意她退下去安排熬粥。
回了房間,不解地道:“這三弟到底跟那靖琪小姐怎麼了?”段旭仁一邊換軍服一邊道:“這事情你就不要管了。老三想怎麼就怎麼吧。他自有分寸。”她轉過頭,試用了一下新買的唇膏,不錯,很鮮豔的紅色,飽滿欲滴:“為什麼呀?我看前幾日,三弟對她好得跟蜜裏調油似的。還心想著,這靖琪小姐說不定真要成為我妯娌了。”
段旭仁見她性子極高的揪著不放,走近了道:“你曉得那靖琪小姐是誰嗎?”她不解地抬了頭。段旭仁湊在她耳邊道:“靖琪小姐是北地赫連靖風的親妹子。赫連嘯子女雖多,但就這麼一個是同母所出的。”
她手一鬆,那新買的法蘭西唇膏已經“啪嗒”一聲在了地毯上,斷成了好幾段。她吃驚的道:“什麼?真的?”怪不得見她平素說話行事間,極懂得分寸和進退。那日,她戴了一套西式的金剛鑽首飾,眾人都湊過來看。她也看了幾眼,淺笑著道:“如此大的粉色金剛鑽,裏頭沒有一點雜質,當真極難得!”竟比陪打的幾位將軍太太還識貨。她還曾暗地裏對雙寶說:“估計是從大戶出生的,再不計也是曾經風光的大戶。”
段旭仁歎了口氣,緩緩將以往的一些事情告訴了她:“如假包換的。當年他們成親也隻不過是權宜之計。本來老三回來後,我見以為他也早就忘記了。誰料到他竟然派人將她請了來------這事情如須得保密,若傳了出去,怕兩邊又要開戰了。”
她朝老夫人的居住的方向看了一眼,道:“那老夫人那邊?”段旭仁道:“老夫人那邊目前還是不知道的。必須得瞞著。你知道老夫人的性子。”
不知道為何,沈冉清心裏卻對她又憐惜了幾分。看她的平日裏對旭磊的樣子,眼波流轉間,淡笑嬌嘖,絕非沒有情意。想著卻又歎了口氣,如今的段府,老夫人雖然已經退居幕後了,但實際上許多事情還是得征得她點頭的。赫連家與段家的一段恩怨,早在數十年前已經結下了,段家一直對此念念不能忘懷。當年四方爭奪地盤的時候,赫連家曾經一度擺低了姿態要想緩和與段家的關係,但當時的段大帥和老夫人還是拒絕了。且又到了如今南北對持的這個地步,就算老三再怎麼求老夫人,也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隻是想不到老夫人那麼快,過了數天,便將她找了去。坐了下來,婆媳兩人閑聊。
楚壁竹揮退了丫頭,婆子們,道:“今日叫你來,主要是為你三弟的時候。他年歲也不小了,旭仁這個歲數的時候,小順子都已經會跑了。雖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但我總盼著我這把老骨頭還在的時候可以看他成親,生子。”
沈冉清揣摩著她的意思,笑著問道:“母親的意思是?”楚壁竹默然了一下,才道:“按我的意思,這個靖琪小姐也不成。還沒有成親,兩人一吵架就要動刀動搶的。這婚後可怎麼辦是好?再者,這位靖琪小姐的父母兄長,我問了老三,老給我支吾其事,半天說不出個所以來,按我看來,家世估計也是不配的。我倒是覺著還是藍家那小姐跟我們老三最般配些。”
藍家也是南部的世家,當年是支持老二段旭德的。如今段旭德雖然遠避國外,但一直來在軍中還是有部分勢力的。而藍家是其中最大的勢力。若三弟能跟藍家的藍水婕成了親,那麼老二一些殘存的勢力根本就不足為懼了。此為其一。而從此以後應該會與赫連家的那位小姐斷關係,此為其二。
沈冉清自然知曉中間的利益關係,笑著道:“這種事情母親與我幹著急也沒有用,最重要還是得問問三弟的意思?他這脾氣若是不應允,就算把刀架在他手脖子上還是成不了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