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3 / 3)

我以為磊子會是第一個來找我的,可他卻是最後一個。在他之前遠悍來找我,也沒問什麼,隻是叮囑我要好好吃藥。我想他又以為我敏[gǎn]了,他總是什麼都不問的體貼我。殊不知這種體貼對於現在的我來說猶如砒霜。

我和磊子已經是朋友了,所以當他問我是不是跟遠悍有什麼誤會時我正考慮是否把我喜歡遠悍的事告訴他。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不說為好。他們是好兄弟,我不想因為我的喜歡逼得他們的相處變得不自然。如果我得不到遠悍的喜歡,也絕不願得到他的討厭。

肖銳帶我去了一家會所,這是我第一次踏入這種所謂的紅燈區。他濃妝豔抹得幾近妖魔化,雖有一點不習慣但不覺得惡心。被他親密地挽著走進會所裏,來往的人誰也沒有多看上我們一眼。

大堂裏五顏六色的暗光來回流轉在人們身上,我有些好奇地看著周圍。例如那些坐在暗處親昵的人,或者是將眼光放到中央的大舞台上,看美麗妖嬈的男孩兒擺弄著柔軟的腰肢在鋼管上演繹奪人心魄的曼妙之舞。不等不承認,嫵媚不是專屬於女人的誇讚。有些男人一旦妖媚放蕩起來,比罌粟更能要人命。

我沒有經驗,也老練不起來。對於陌生人的搭訕和點酒示好完全不知如何應付,隻能謹記肖銳在離開時說過的話。對別人點的東西,笑著接過但不能喝。對別人的搭訕,禮貌地回應但不能真實。像你這種菜鳥要是遇上那些‘青澀待成年’的變態就隻有被吃的份兒,如果你是來419的,就放肆地玩兒;如果你隻是來參觀的,就乖乖地不要動。

人家都說中國地大物博,我心有戚戚焉。在中國,最不缺少的就是美人。我不知道傾國傾城究竟美成什麼樣子,但就這裏麵的很多男孩都足夠到光憑外貌就可以使人迷醉的地步。相比之下,我倒顯得平凡無奇了。

禁不起別人熱情的招待,我尿遁了。去到廁所後又為這兒精美開放的設計所驚歎,連水龍頭開關都被設計成了男性生殖器。站在鏡子前看著那個麵朝我的水龍頭,我不自然地臉紅了。

就在我臉紅發燒的時候從最裏麵的廁格內傳來一陣細小的爭辯聲。我疑惑著靠近幾步聽見一個人在小聲地說外麵好像有人。另一個聲音說是你多心了然後又不懷好意地補充,即使真的有人也不會那麼沒見識地來打擾他們。

我不算很聰明,但也懂得現在他們在做什麼。中國同性戀的公側文化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了。我又隻好悄悄地退了出來。

在大廳裏轉來轉去都沒有看見肖銳的影子,正當我考慮是再去找找還是直接回校的時候身後響起一陣騷動。

我並沒有多好奇,隻是簡單地轉了個頭連人都沒看清楚就被抓住手大力往外扯。等我整個人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由著慣性往前飛奔。

第 20 章

我們跑過了便利店門口,跑過了馬路,跑過了酒吧門口,跑上了大橋。直到我們再也跑不動的時候才停下。我撐著酸軟顫唞的膝蓋直喘粗氣,問:“你……怎麼……怎麼了?”

肖銳一下子軟坐在地上,背靠著橋欄昂起臉。呼出的氣在夜空中凝成一縷細霧散去。車輛呼呼啦啦地從橋上穿梭而過,車燈打在肖銳的身上,照出被汗水濡濕的臉。花了妝容,墨色的痕跡一直延伸到腮上,像淚水。

“他媽的。”肖銳鬱悶地抓頭發,然後看著我笑:“老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