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1 / 3)

你的感情怎麼會如此冷漠。那時候年紀還小尚不懂得母親說這話時的悲哀。如今事過境遷回想起來,這樣的話竟會比沒有月光的沙漠更荒涼。在不知不覺間我的感情就如掬於掌中的細水,於悄無聲息間泄得一絲不剩。待真正察覺時隻能模糊辨出一些淺淺的水痕。

我天生不是一個活潑外向的孩子,時間的齒輪將屬於小孩子的單純清澈碾得粉碎。如今殘留的天真與善意那隻是我對這個世界還有牽掛與留戀,也是我作為人保留的最後溫情。

至於遠悍,我們不過是彼此人生畫卷中沿途的一道風景。隻能說過得去罷了,談不上有多絢爛精彩。我總是這樣理性地開導勸慰著另一個自己,說著說著,那些激烈的情緒也會慢慢降溫。在絕望的感情中拯救自己,一層層地剝去那原本就不太濃烈的愛,剝到最後才會什麼都沒留下。人變得空空後,薄如蟬翼的感情才會如這般冷漠。

第 34 章

開學後,我在外麵做了四份兼職。本也想認真念書爭取拿獎學金,可自古以來發生鬥爭總是為了利益。對於同學之間的明爭暗鬥我選擇了隔岸觀火,悠然度日之餘竟也成就了我清高孤傲的美名。世人從不吝嗇對於那些順己之人加以讚賞,對逆反之人給以無情的打壓。黨同伐異的事情無論在哪個地方都是屢見不鮮的。無外乎別人說大學其實就是個小型社會,隻可惜我始終遊離在外。

有幾次路過Q大我沒有進去,隻是在外麵站了許久。現在除了磊子和陳哲會跟我聯係外,博文和遠悍簡直是杳無音訊。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人與人之間一旦分開,如果不是其中一方還有眷戀繼續糾纏的話,其實很容易就會放手。短短的距離也能被人硬生生地隔成天涯海角。

第一個月工作結束下來有三千多塊錢入賬,那一刻心裏是無限的滿足。給自己留下一千塊錢作了生活費,剩下的兩千塊打算給母親彙回去。

記得過年時去逛商場,母親看上一件大衣,標價889元。母親嫌太貴,舍不得買。看著手裏大把的毛主席頭像想,這次應該可以了吧。

短暫的人生中如果能擁有那麼一段順利平靜的生活真的是意外的收獲和一種千金不換的幸福。

剛走進農行門口就接到外婆的電話,說是母親在上班時身體痛得不行,已經被送進了醫院。我抖著聲音問:“醫生怎麼說?”

外婆也在那頭顯得很驚慌,聲音放得很大像在吼:“說是盆腔裏麵長了個什麼東西。這怎麼辦嘛,造孽啊。”

“外婆,你……你別慌……我……”我已經語不成調。上下嘴唇抖得不行,連帶地身子也像打擺子一樣顫顫唞抖。

我像石雕一樣呆杵在大門口,擋住了別人的路。有人跟我說話,除了看見對方一張一合的嘴外我什麼也聽不見。我想不會是又感冒了吧,血管又被堵住了?

嘈雜的聲音呼啦啦地又竄了回來,我剛好聽見那人生氣地說:“你喜歡站就一邊站著去,杵在這兒算什麼事?神經兮兮的。”然後被他一推,我就撞在了玻璃門上。

“你幹什麼?”我聽見有人怒吼著朝一邊奔去,然後我就被人從地上扶起來了。

“你他媽想幹嘛啊?!”

“小羽。”

我聽見有人叫我,抬起頭。一張俊俏的臉放大在麵前,有些熟悉更多的是陌生。

“小羽,你怎麼了?”他拍了一下我的臉便焦急地轉過頭朝一邊的人喊:“磊子,別鬧了。小羽好像不太對勁兒。”

“小羽,怎麼了?”眼前又竄出一個人來抓著我肩膀。我將視線轉移到他身上,好一會兒才認出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