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常8錯,粉有唱歌天賦滴,以後就跟哥混啦……”童遠大笑,取了杯果汁遞給她。
“你能正常地說話嗎?”安雪也笑了起來。自己的聲音通過麥傳,好像是有那麼一點好聽。她忽然覺得心情大好起來。
“偶是說啦……咧個……”童遠附在安雪的耳邊,更是故意地夾著舌頭說著方言,逗得安雪捧腹大笑。
“遠子,過來一下。”另一邊,一個聲音叫著。
遠子是童遠的小名。叫他的那個人是省國土廳的司機。以前在過節日分物品的時候,他曾用車把鄭餘所分的東西幫忙送回來過,所以安雪與他認識。
“等我一下,我同學叫我。”童遠離開安雪,朝那個人走去。
那個人一臉的嚴肅。安雪猜想,他一定是要提醒童遠不要和自己這個離過婚的女人來往吧。
童遠聽了他同學的話會尷尬嗎?會被他的同學取笑嗎?
她站在他們相反的一個位置,中間隔著嘈雜的人群,完全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連他們的表情也很難看到。
她剛才還覺得輕鬆,心情也大好,此刻她忽然感到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取了外套,安雪拉開包間向外走去。
“嫂子,去哪兒?”來到門口,那個幫安雪點歌的年輕人態度極好地問道。
“呃,衛生間。”抿了抿微微有些幹燥的嘴唇,安雪艱難地回答。
“我點好歌等你哦!”他向出了門的她揮了揮手。
“好啊!”安雪回過頭來勉強一笑。
安雪出了包房,一向節儉的她攔了一輛出租車,指揮著司機往自己的租屋開去。
“嘀嘀嘀……”剛下車,手機響了起來,取出一看屏幕顯示的電話號碼,是童遠。
接不接?在還沒有想清楚的時候,安雪便按了掛斷鍵。
她感到她的身後有好多人在看著她,在指責她、唾棄她。
一個離婚女人,竟然還想找這麼優秀的童遠做男朋友!
被人拋棄還不知道悔改,還做夢想得到愛情!
可是,離婚女人就隻能找半百老男人相伴?
“嘀嘀嘀……”手機又響了起來,依然是童遠……
“在哪兒呢?”電話接通,傳來了童遠焦急的聲音。
“我,出來了。”其實,已經在自家樓下了。
“說具體地方,我來找你。”這種焦急的聲音使安雪的呼吸也急促起來。
“不用找了,我回家了。”這是實話。這樣就不會來找了吧。
“你的家在哪號樓?”不肯放棄,似乎不見到安雪就不罷休。
“別來了,我很累,想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班哩!”真的不知道再說什麼好了,隻好把工作搬出來搪塞。
“剛才是我同學向我借錢。這種事情他不想讓別人知道,所以我才避開你……才怠慢了你……請你原諒好嗎?”
“隻向你借錢?沒跟你說別的嗎?”安雪不相信。
“沒有啊!”童遠肯定地回答。
“他跟我前夫是同事,難道沒告訴你,我是一個離婚女人嗎?”安雪雖然話少,但跟童遠相處了兩天後變得也不少了。
“他沒有說。就算他說了,也不重要。這件事我早就考慮清楚了,而且心已定了啊!”童遠的態度仍然很誠懇、很耐心。
“明天說好嗎?我要休息了。”盡管童遠說他想清楚了、心也定了,可感情上受過傷的她,卻並沒有考慮清楚啊!
“好,不讓我來算了。”童遠聽出了她心裏的恐慌與矛盾,覺得應給她時間考慮,也就沒再逼她了。
“你想明天早上吃什麼,水果夾心餅好不好?”童遠問。
“我自己解決吧。”搶在他的前麵掛斷了電話,安雪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不知道怎麼的,淚水卻湧了出來。
她站了一會兒,她忽然覺得她昨天跟雷從光打的賭實在是太荒唐。怎麼拿婚姻來打賭呢?
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取了鑰匙開門,然後開燈,竟然又看到雷從光坐在沙發上。
她雖然嚇得一驚,但沒有昨天嚇得厲害,似乎被雷從光嚇得膽大了。
“怎麼來不事先給我打個電話?”昨天就告訴過他,今天晚上有活動,幸好自己早退。不然,真不知道他一個人等到什麼時候。
雷從光也不出聲。他用鷹一般的眼睛看著安雪,似乎要從她的臉上看到今晚參加聚會的結果。
“吃飯了沒有?”被他盯得很怪異,安雪換了拖鞋,問道。
“沒有。”雷從光看到她不到八點就回來了,猜想她在聚會上可能遇到了不高興的事。
“我給你做飯去。”很驚訝他現在還沒有吃飯。她挽起袖子,係了圍裙就進了廚房。
他起身跟了進去,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安雪從冰箱裏取菜、理菜、做飯……他很喜歡看她做事的樣子。
“我要調走了。”飯做熟、菜炒好後,雷從光很大老爺兒們地在小桌旁坐下,準備吃飯。
“調到哪兒?”盛了飯遞到他的手裏,安雪也在對麵坐下。
“南湖縣。”他邊吃邊說。
“調到那裏做什麼?”安雪聽到自己家鄉的名字,不由一驚,更是好奇心大起。
“南湖縣委書記、五湖市委常委。”他的聲音好像有點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