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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睡衣在中間的櫃子裏。”雷從光指了指櫃子。他沒有關燈,就直接鑽入了被子。

安雪輕手輕腳地進來。拉開衣櫃,取了睡袍。然後,退出去時,幫他把燈關掉、門關上。這才小心地到洗浴室裏衝澡。

衝了澡,換了睡衣,安雪覺得很是舒服,在沙發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直到沒有了一點兒聲響,雷從光才確定她是睡著了。其實,也不想把她怎麼樣,就是想把她多留在這裏一會兒。僅此而已。

起身,取了一床輕薄的蠶絲被,輕手輕腳地來到客廳,為她慢慢地蓋上,生怕她受涼。

窗外,銀色的月光隔著輕紗照了進來,讓雷從光依然能看到她的臉的輪廓。

依然是圓圓的小臉、嘟著的小嘴。可是,今天看起來卻格外地有趣。對,隻能用“有趣”兩個字來形容她。她不算漂亮。可是,讓人看著就舒服,就像是自己的親妹妹一樣。

別說,越看越覺得喜歡。這“巴巴狗”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逗人喜歡了呢?

不出聲地笑了笑。雷從光又回到自己的臥室。不知道怎麼的,隻要想到安雪就在客廳裏、與他在一所房子裏,雷從光就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感。

雖然睡得很晚,但覺睡得很好。醒來,依稀聞到一股什麼好聞的味道……

雷從光起來後,就直奔廚房。他知道,他一定是有口福了。

“我幫你擠好牙膏了,你快洗吧!”安雪催促道。

“嗯。”還真是沒有想到,她哄男人的手段還不錯啊!

“我剛打過電話,我弟弟已經回家了,謝謝你。”待雷從光洗漱完、回餐廳坐下後,安雪連忙取了碗,盛出蛋酒玉米羹放到他的麵前,感激地對他說。

“跟我還這麼客氣?”看著桌上擺著豐盛的早餐,雷從光很是滿意。天天在外麵或賓館吃,嘴巴都吃膩了。在家吃著這麼可口的東西,感覺還真的不錯。

“弟弟問……他什麼時候可以到車隊上班。”他出來後,聽說要他去車隊上班,高興得快要瘋了。

“就今天吧,叫他下午來。”吃著香噴噴的牛肉麵,喝著甜蜜蜜的蛋酒玉米羹,雷從光滿嘴生香地回答。

“不過,他撞傷了人,又打了人家家裏的人,是不能就這樣算了的。還需要賠人家的醫藥費、還得跟人家道歉。你家裏還要做好應有的準備……”雷從光停了一下,又說。

“那當然……”

“好吧,你弟弟的事,就這樣吧!”

“這件事情過後,請你多教育我弟弟。我弟弟沒讀多少書,懂的道理也很少。如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盡管批評他、教育他!”她怕弟弟不爭氣,而雷從光的脾氣又大,又為弟弟擔心起來。

“那你放心,我會管教好他的。等他磨礪、成熟一些了,我會把他安排好的。”雷從光又給安雪吃了一顆“定心丸”。

“謝謝。”安雪也隻能是又一次地這樣說了。

“不要把這件事掛在嘴邊嘛!”他吃完飯,起身,取了紙巾,擦了擦嘴巴。然後,提著公事包走了出去。

“晚上還在家裏吃飯吧!我給你做?”安雪連忙跟上幾步,問道。

“好啊。”雷從光下著樓梯,笑著回答。跟安雪這個女人相處,怎麼就這麼讓人感到舒服呢?

安雪麻利地將身上的小圍裙取下。然後,快速地往家裏趕去。

這個讓人不能放心的弟弟,雖然逃過一劫,但也得好好地教訓他一下,讓他長點記性,下次別再犯事了。

不多久,安雪就趕到了家裏。留著長長的頭發,穿著一身有好幾個破洞的牛仔衣的弟弟坐在客廳,正看著電視。

見到這個不爭氣的弟弟,安雪的氣不打一處來。她幾步上前,“啪”的一聲,關了電視。

“要趕我出去做事是不是?姐姐啊,我剛被放出來,總得休息幾天啊!”快半年沒見麵了,一點也沒有重逢後的驚喜,安晨風的嘴裏透著許多的不耐煩。

“囉嗦!”安晨風在心裏說。

安雪知道,晨風是不喜歡她“囉嗦”的。可是,她不囉嗦,家裏還真沒人能管得了他。他既不聽爸爸的話,更不聽媽媽的話。

“別裝腔作勢了,這回還不是姐夫幫我擺平的。你有本事擺平嗎?哦,對了,姐夫呢?我要請他吃晚飯!”

“你用什麼請人家吃飯?你賺一分錢了嗎!”安雪橫了他一眼。

“沒賺,借錢也得請啊!幫了我這麼大的忙,還給我安排了這麼好的工作。不請過意不去啊!”安晨風振振有詞。

“別給我提鄭餘好不好?我們早就離婚了。”為了製止他請鄭餘吃飯,安雪不得不說出這件不願意說的事情。

“你說什麼,你們離婚了?是你要離的!”安晨風睜大了眼睛,看著安雪。

“是人家要跟我離的。難道我還死皮賴臉地賴著他嗎?”她以為,過了這麼久說這事,自己是可以平靜如水的。沒想到,淚水還是奪眶而出。

“他、他不要你了?媽的,老子去打死他!”安晨風握緊拳頭,恨不得立即去怡景將那鄭餘撕成碎片。

“你、你離婚了?”大門忽被推開,媽媽提著的菜籃掉到了地上,菜撒了一地……

糟糕,還是讓媽媽知道了。安雪不覺暗暗地叫起苦來。唉,怎麼忘了這個時候正是媽媽到市場上買了菜、回來的時候呢,真是太大意了。

媽媽聽得真真切切,是不容懷疑的。隻是,她想不明白,安雪是個溫順的姑娘,是不會不聽鄭餘的話、和他鬧矛盾的。怎麼鄭餘就和她離了呢?如果不喜歡她,當初為什麼要娶她呢?

“都大半年了,別問了。”安雪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不過,她把這件事說出來後,心裏似乎覺得輕鬆了許多。這大概也是一種解脫吧。

“春節前就離了?”其實,細心的媽媽在春節時就看出了問題。那次鄭餘來接安雪回怡景,就顯得不夠自然、有些別扭。媽媽隻是猜測他們之間可能出了裂縫。沒想到就離了。這也許是安雪的命不好吧!

“姐,那我的事,是誰擺平的;我的工作……是誰安排的啊?”安晨風疑惑地看著安雪。

“你還是不要知道這些事為好。”別過臉去,安雪的心一陣的揪痛。

安雪離了婚。最疼、最擔心她的是媽媽。

“媽媽,晚上我不回來吃飯,明天就直接回怡景。我在那裏有工作了,不要為我擔心。”

說完,就離了家。

顧不得吃中午飯,她來到雷從光的住室,將牆刷了一遍,把他床上的被套拆下來洗了、曬了,又把他櫃子裏的襯衣都燙得平平整整……

忙完後,已到了做晚飯的時間,又趕快為他燒火做飯。

不大一會兒,餐桌上就擺上了芸豆肚片湯、小炒羊肉、蒸豆角與鱔魚、清炒白皮黃瓜。真是色香味俱全,光是看著、聞著就有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