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有翻白眼的份兒。

下午,陽光明媚。

我們一行五人,我、子衿、秦玫和兩個保鏢來到秦玫老公的墓園。當天有個法事,來參事的人有很多,可想而知她老公應該也是子衿口中“那樣的人”中的一個,朋友眾多,人緣不錯。

秦玫作為家屬當然被當作中心,子衿因為反攻成功,仿佛心情也大好,嘴角牽著若有若無的笑。我則特別的不忿。倒是那兩個保鏢,真像保護總統的樣子,死死的盯著與秦玫接觸的所有人。

我不太明白香港的葬禮,但我隱約覺得秦玫老公的下葬好像是匆忙間完成的,很多事都是後來補的,例如法事和追悼會。

整個下午,秦玫都以其沉穩冷持控製著局麵,作為外人,我很佩服她那種特有的鎮定磁場。你不會覺得她可憐,反而會被她的堅韌感動。

但她還是哭了,哭得很悲切。從我的角度可以看到一行行淚水順著她的臉龐滑落,就是哭也哭得隱忍。聞者無不動容。

我的心第一次因為地下那個完全陌生的人而感到遺憾。

仿佛太陽,也被肅穆遮蔽了光芒。大家默默地鞠躬,獻花,向死者致以哀思,向未亡人致以哀情。四周的樹葉嘩嘩作響,我感到一種巨大的壓抑和悲情鋪天蓋地,愈來愈強烈。我偷偷的抹了幾把眼淚,子衿攥緊我的手,我說:“我難過。”

“嗯。”

“你不難過嗎”說完這句話,我才後知後覺的想到,秦玫老公不知是出現在她和子衿戀愛之前,還是之後?

子衿沒說話。她戴著墨鏡,仰著臉,嚴肅的神情。

“秦玫的老公沒有其他親人嗎?“我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慮,他歲數不小了,應該也有子女吧。

話音剛落,我發現那兩個保鏢中的一個把眼神睇過來,惡狠狠的,嚇的我差點想退後。是不是所有保鏢都有一種煞氣?我沒好氣地想。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秦玫才和子衿說,謝謝你們能來。

子衿上前擁抱了她,我看不到子衿的表情,但秦玫的表情沒有變化。還好還好,我小心眼地想。

後來,我和子衿先回半山別墅。

子衿在路上說:“她請保鏢是怕許先生的兒子兒媳會來鬧事。“許先生是秦玫的老公我知道,但我想不明白家庭紛爭會用得著請保鏢的程度。

她看出我的疑慮:“許先生的房產公司因為涉嫌商業欺詐被凍結了資產,遺囑裏他把剩餘的不動產留個了秦玫。“

“也就是說他沒留給他兒子半毛錢?“

“就是一些期貨和股票。確實不值什麼錢。“

“想不明白。他兒子是秦玫親生的嗎?“

“當然不是。秦玫沒有生育。“

“他這麼做不是挑撥家庭內部矛盾嗎?“

“他有他的想法吧。他們父子關係據說一直不好,還斷絕過關係。隻是後來查出有病,他兒子才在家住了兩天,就要分家產。當然許先生屬於暴病,沒來的及改遺囑也有可能。”“

“複雜。秦玫太可憐了。”我由衷地說。

子衿沒接話,接著道:“他兒子據說不好惹,上回鬧過一次,秦玫是趁著半夜偷偷安葬的許先生。”

怪不得,怪不得感覺不對勁。看來他兒子做的一定很過分,可憐秦玫一個女人要承受喪夫與家庭紛爭的雙重打擊。

“秦玫剛才說讓我們今夜搬去酒店。她聽到風聲,剛才他們沒來,晚上會去家裏鬧。”

“那她沒有親戚朋友幫忙嗎,為什麼會請保鏢這麼嚴重?”我對那個保鏢惡狠狠的眼神耿耿於懷。

子衿深深看我一眼,歎了口氣:“秦玫的家人都在法國。況且,她和許先生早已分居多年。“

我想開口問是因為她倆的關係嗎?但幸好衝動及時刹了車。

既然堅信子衿是愛我的,就不應該對她的過去報以妒忌或者猜疑的態度。我這樣對自己說。

第 10 章

第10章

車子開到半途,子衿叫停。她接了秦玫電話,電話裏秦玫指示我們暫時不要接近別墅,等她趕過來再說。

我心說知道香港黑社會多,沒想到我這好不容易來次香港的人也能趕上,看來基數是比較可觀的。

我和子衿坐在後麵,前麵那個香港司機無聊地嚼檳榔。

等人的過程中子衿分別接了三個電話,第一個是XX設計部門的長途,說是一款皮草的報價要她來定;第二個不知是誰,子衿語氣比較冷淡,感覺應該是她的一位男性追求者。在這裏我要補充說一句:自從知道原來男人也可以成為我的“情敵”之後,我那敏銳的小觸角就從不同方位接收到各種桃色事件若幹,而事件的女主角就是坐在我旁邊這位女王。協助接收方為我過去在XX的同事:人稱八音盒(八卦知音組合)的楊嶽和前台小張,當然還有禦用八台主播Siren和優洛。內容分別是:某天中午,子衿和某帥氣男人共進午餐;某晚上,子衿和她的追求者現任大區經理的馮柏一同乘車;又在一天月黑風高的夜晚,有人瞧見子衿車庫裏停了一輛奔馳越野車……等等,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