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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王叔!”
這個人就是曾於南海海底救我於危難之間的、我的救命恩人!這次換做我握住他的手,激動地說:“王叔,您比原來發福了很多。”
“是啊是啊。這些年,我們都有了變化,難怪你剛才沒認出我來。”他感歎地說。
自從上次一別,知道他回了南海,便從此斷了音訊,沒想到今天在這裏相見,真的很意外,也很驚喜。
我們兩個可謂是共過生死的忘年交,久別重逢下,自然是要好一番吹噓感慨了。可是兩個人又都有那麼一點心不在焉似的。
我是因為著急回去,就對王叔抱歉地說今天有事改天約,到時一定好好聊聊。而王叔聽我著急要走,臉色就變了,不斷向後張望,對我說:“別急,還有個人要見你。”
他這話剛落音,不知怎的,我的心髒驟然緊縮,然後狂跳起來!拂去熟人意外重逢的喜悅,浮現而出的,卻是一個不願去想的可能……
是的,其實早該想到的,是我強迫不去想。
現在不得不麵對,果然禁不住內心翻湧的情緒,隱秘而熱烈,朦朧且慌張。
我閉上眼,再睜開時,心緒終於歸於寧靜,笑著說:“下次吧。”
“你認為還會有下一次,讓你從我身邊溜走?”一個聲音響起,低沉卻悅耳,帶著冷漠的刻薄。
這世上,總有一個聲音如弦劃過,縈繞心空,默默澎湃著心靈。
激越與戰栗可以輕撫至寧靜,可苦澀而悠長的愛意,卻無法不繾倦著,早已纏綿於心上。
原來我修持了兩年的內心,在她麵前,終是潰不成軍。
露出笑容,轉頭。想對她說聲,Hi子衿,別來無恙。可是看到她的那一霎那,我愣住了。
我見到的,是子衿,也不全是子衿。至少,不是兩年前,和我溫柔以對的子衿。
一樣的美麗脫俗,不一樣的冷酷倨傲。端凝淡冷的視線迎上我,沒有一絲溫度。
即使如此,乍然入目的臉容還是讓複蘇的心田喜悅如斯,隨之而來的是劇烈的心跳。跳得如此迅猛。
我試圖穩住心神,卻徒勞無功,一時竟不知如何反應。
不知何時,王叔,和那些穿黑西裝的人全部退下,大門被緊緊扣住,偌大的會場裏,隻餘我和她。
“怎麼,和王叔再度重逢不是很熱情麼?怎麼見到我卻木著一張臉?” 薄唇淺淺地勾出一抹完美弧度,她開口道。
再次相見,她疏離冷淡的神色刺痛了我。一個眼中已經不再有愛意的、曾經的戀人。可悲的是,我對她的愛,依然深入骨髓。
無論在我人生的任何階段,幼稚或者成熟,她都有能力讓我落荒而逃。
再度拿起講義,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子衿,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先走了。”
子衿麵無表情,五官似是抹了薄薄一層冰,每一寸都透著寒霜之氣。眸光如利刃射向我。
“這麼急著回去,孩子在等你喂奶麼?”語氣卻輕柔得難以置信。
我訝然。
原來,她在意的是這個?
我一時竟有憋不住笑的衝動!似乎每一根神經都在微微顫唞,就連血液也歡快地奔騰著,迎接這份喜悅!
不行,現在還不行……
不得不強忍著,回她以冰冷的語氣:“演講已經結束。我回去做什麼,似乎和你沒有關係。”挑眉道。
子衿不再說話,甚至也沒有看我。而是隨手拿起一遝材料給我:“看看這個。”
我接過來,看了封皮,又翻了幾頁,故作驚訝道:“你要與我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