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下有空嗎?」他試著詢問悶不吭聲的男子。
「如果不是知道……」聞聲睨了淩零穗一眼,他幾乎從牙縫中迸出的嗓音低沉地喃道:「該死!」翻了翻白眼,他第三次詛咒眼前荒腔走板的情勢走調:「莫浪澄,海浪的浪、澄澈的澄,特征的征去掉彳字旁、加上三點水那個澄。」
「你的名字?很特別。」淩零穗真心稱讚。
「好個特別……」莫浪澄差點沒失控。聽到他的評語,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不過到後來便會發現,「曾經」在文法裏僅能使用過去式,冠上不了未來。
第四章
淩零穗搞不懂他在生氣什麼……好吧,或許他不算不曉得。畢竟一個正常人聽到這種消息,倘若他們以前是很好的朋友、當對方徹徹底底忘記自己時,多少都會有類似的反應吧。
莫浪澄應該是百分之百的正常人,所以淩零穗可以理解他起伏的情緒。
「我想……或許我該說聲抱歉?」他試探問道。
莫浪澄揚高眉,歪過頭輕瞥了他一眼,「怎麼說?」無緣無故的,他對自己道歉做什麼。
「造成你的麻煩呀,」淩零穗肩一聳,「其實我根本不清楚造就這樣情況的原因,不過既然已經發生了……怎麼說呢,」靈巧的眼珠子轉了一圈,「我們……是朋友嗎?」他好奇當初自己是如何認識他的,他們感覺起來像不同世界的人啊,莫浪澄的氣質太逼人、貴氣,彷佛集所有的光環於一身,似乎不是平凡的他有機會碰見的。
他們的關係是朋友,亦或親戚?到底,什麼牽連在他們中間,以致於今天、他會來找麵臨失憶狀況的自己?剛才他提到醫院……莫非他們是同事?如果一樣是醫生,對於這種情形可能不陌生吧,不到足以讓他俊逸的臉孔上浮現太多驚詫表情的地步。
「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停下腳步,轉而麵向他,莫浪澄赫然一笑。最後兩個字特地拉長語調,不覺間透發一絲……曖昧的味道。
別有心機似的笑容……淩零穗訕訕地揚唇,「總之,你認識我。」他眨眼。「你說的『發病、吃藥』是指?」斂起笑意,他突而思及,疑惑地發問。
聞言,莫浪澄緘默了一陣子。「我真希望這是一場惡劣的玩笑。」唯有忘得徹底的人可以這樣不負責任又理所當然地裝作一無所知。他執起淩零穗的手,至他胸`前的高度、晃了晃,「我很有空,我認為,我們非常需要談談。」
他不能拒絕,是不?「怎麼談?」他不會這麼早就要拿祭出那把「刀」、「砍」向自己了吧?淩零穗小心翼翼地望著他。
莫浪澄凝視他並非真的驚恐的神情,「怎麼談?好問題。我想,你現在應該還不能馬上接受我們像之前一樣『身體力行』,」頓了頓,欣賞淩零穗瞬間瞳孔放大的詫異模樣,他加大掛於俊臉上的笑容:「所以,我們回你家,純、聊、天。」
身體力行?他覺得自己刹那間頭皮一陣發麻……他果然想用「刀」對付手無寸鐵的自己嗎?看來他得嚴加提防莫浪澄才是。
他期許一個什麼麵貌的未來?以致於它不會像掬不起的水,從指縫間逝去。
莫浪澄的手自淩零穗的腕部滑至他的掌心,彼此的兩隻手掌藉由五指的交握,形成紮實且貼近的靠合;如此一來,所感受到的不僅隻是對方傳來的溫熱體溫,還有那指頭與指頭相碰的特殊觸♪感──使淩零穗揚生一股安心的感受。
他低下頭,若有所思地瞧視兩人握手的地方,專注地看著,疑惑裏帶有沉思的表情讓莫浪澄忍不住取笑:「你就算把它看出洞來,也不會改變什麼。」言下之意便是要淩零穗死心,他沒有放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