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1 / 3)

此次來樟城的應該是她的兩個師妹,我隻見過其中一個,大概十五六歲年紀,骨架纖細,麵容精致,頗惹人憐愛,隻是性格過於輕狂張揚,經常出言不遜,十分惹人注目,不過正因如此,你找起來倒可以省去不少功夫。”

圈圈越聽到後麵神色越是凝重,最後更是不自覺地蹙起雙眉,欲言又止。

“怎麼?”嶽旻不解地問。

“不,沒什麼。”圈圈勉強輕笑一聲,在心底自我安慰,許是自己多慮了,世事未必會如此巧合,還是別胡思亂想的好。她甩甩頭又問:“那她叫什麼名字?”

嶽旻看了眼垂掛在廊簷上的琉璃燈盞,似是回憶起一些什麼,黑眸內化開淡淡的暖意。

“淩瓏玲。”她說。

“她叫淩瓏玲,是穹門弟子,輩分最小卻資質最高,六歲拜師學藝,十二歲便能與大師姐打成平手,現在怕是已經要青出於藍了,聞說穹門掌門有意讓她接任,隻是她年少氣盛,不懂收斂,與同門間時有摩攃,眾怒難平,不得已才讓她跟著兩位師姐下山曆練,希望能借此磨掉她的銳氣。”

不大的會見廳,紅毯軟塌,翠屏銀燭,正麵牆上掛著一幅丹青,上書“卿本佳人”四字,筆法狷狂霸道,力透紙張,氣勢磅礴。

舟槿挨坐在軟塌上,手捧一杯香茗,茶香四溢,正愜意地半眯著杏眸專心聆聽那些來之不易的情報。

“原來是穹門的人。”她彎起唇角,露出一抹清淺的笑。名門正派呢,而且在武林上還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看來,招惹到不好招惹的大人物了。

“淩瓏玲武功高強,絕非泛泛之輩,她那麼輕易就被我們護院擒住,恐怕是別有用心,有所圖謀。”同樣倚在軟塌上的錦衣女子正一邊優雅地品嚐著矮幾上的各色糕點,一邊口齒清晰地提出自己的疑慮。

舟槿漫不經心地轉動著手中茶杯,笑吟吟地道:“除了那個被關在地牢的大師姐和這個自投羅網的小師妹外,不是還有一個沒提到嗎?”

錦衣女子舔了舔唇角的酥餅渣,有條不紊地回答道:“剩下的那個人平平無奇,武藝一般,但個性爽朗仗義,不拘小節,在穹門很得人心,在江湖上也有許多朋友。”

“這種人才是防不勝防的呢。”舟槿輕啜一口清茶,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幾分,她想了想才繼續道,“既然兩人中有一個已經深入虎穴,想必另一個也要展開行動了,你多派些人手看著,有什麼動靜隨時彙報。”

錦衣女子悠然一笑,依舊不緊不慢地嚼著點心。

“小舟放心,我早已布下眼線,她的一舉一動全都在我們掌握之中。”

舟槿又抿了口茶,笑意一點點漫上杏眸。

“錢殷辦事,我的確是放心的,沒有比你更可靠的人了。”

錢殷捧起蓮子羹喝了一口,挑眉笑道:“在圈圈麵前也是這麼說的?”

“在伊世麵前也是這麼說的。”舟槿笑得更歡。

“圈圈她……”錢殷驀然神色沉凝,眉宇間多了幾分擔憂。

“用人不疑。”舟槿不在意地撥開掉落臉頰的絲發,將茶杯放回矮幾上,“這句話,我對誰都這麼說。”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個道理她自是知道。然,一次不忠,百次不容,這道理她更是明白。

誰被誰蒙在鼓裏,誰被誰算計利用,人心,從來難測,就看你敢不敢放手一搏。

9、第八章

一連幾天安然平順的日子,仿佛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嶽旻隻覺得生活如履薄冰,指不定哪時哪刻,一石激起千層浪,驚濤怒湧,風雲色變,再無寧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