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牢按進懷中。
低頭,目光觸及那截雪白的頸項竟還殘留著新鮮的瘀痕——無疑是屬於另一個人的印記,簡直怒火攻心。
伽鈺恨恨地咬上那片細嫩的肌膚,摟在腰上的手同時用力,輕薄的錦緞便應聲碎裂。
悅耳非常的裂錦之聲,伴隨著頸項處突如其來的寒意及刺痛,理智居然還能在刹那之間提醒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薄如蟬翼的利刃就抵在自己脖子間,是進是退,識時務者為俊傑。
“小舟……你不會的,我知道,你舍不得……”說到最後,終是底氣不足,自動消音。
舟槿由始至終都沒有開口,不反抗不意味著順從,她給出了甜頭,隻是為了尋找恰當的時機反擊,一擊即中。
脖子上的利刃沒有陷進半分,但伽鈺卻心知肚明,美人莊莊主從來笑裏藏刀,殺人的時候麵不改色心不跳,一招見血。
她知道,她不是那個例外,舟槿不會對她心存半分仁慈……或許,此時此刻她仍未動手,便是最後的一絲仁慈。
伽鈺維持著趴伏在她身上的姿態,一動也不敢動,冷汗順著鼻尖滑落,閉上眼,連呼吸都刻意放緩。
耳邊似乎聽得舟槿輕笑一下,殺意消散,寒刃離開了頸項,她也反射性般起身後退,那一刻,緊繃的神經驀然放鬆,那一刻,前所未有的狼狽,無地自容的窩囊充斥心頭。無法在她麵前抬頭,伽鈺低垂著腦袋背過身去,落荒而逃。
“哐當”一聲,銀光墜地,舟槿虛軟地伏在床上,氣息絮亂。
“喲,我隻是離開片刻,怎的就成了這樣?”門外突兀地走進一人,臉上帶著幾分看好戲的表情,閑閑地掃視一眼衣衫不整的舟槿。
“前因後果,相信……前輩已經……看在……眼裏。”舟槿喘得厲害,一句話斷成幾截才說得完。
穆塵上前替她把了把脈,嘖嘖歎息:“既然你知道我一直站在門外,為何不出聲求救?偏是這麼倔的性子,受罪的不也還是自己。”
舟槿勉強露出一絲微笑,艱難地道:“唯有我心甘情願,不然誰也別想逼我就範。”
穆塵忍不住再度搖頭:“哎呀,何苦呢,證明給誰看?”
“豈是證明,舟槿的心……從來如此。”
穆塵替她整理好淩亂的衣衫,幫她蓋上被子,又掖了掖被角,微微笑道:“你這丫頭很是對我脾胃,真想收入門下呢。”
“舟槿福薄,殘喘之軀未能消受前輩厚恩。”
穆塵眼神略略黯然,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可惜啊可惜,你身上的毒一定要結合穹門心法方可解開,你明明與那年輕掌門冰釋前嫌,卻未能得知心法口訣,難道這真是天意?”
“一切自有命數安排,舟槿不怨不爭。”
“舟槿,”穆塵甚是不解地盯著她,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問,“你為何不把真相告訴嶽旻,而是騙她已經獲得穹門心法?”
舟槿怔了怔,終是疲倦地閉上雙目,苦笑道:“我沒有騙她……是她自己猜到的,隻不過猜錯了而已。”
她跟她說,中了幻術的淩瓏玲再無以前的記憶,她可以輕易接近。她跟她說,接近淩瓏玲,是為了取得穹門心法。
然而她卻忘記了,失去記憶的人不隻是淩瓏玲而已,人心最是難測,記憶全無的她居然真把淩瓏玲當成了朋友,對那高深莫測的武功心法,竟從未覬覦窺探。
說出來誰信?
她一定會認為,那是她的另一個欺騙。
也罷,她本非善類之輩,便是把包藏禍心的罪名抗到底又如何?
她快要死了,但卻能永遠活在她的恨當中,想來也是一種幸福吧。
隻是,她曾經承諾過的不離不棄,長相廝守,終成空言。
這一回,是你辜負了我呢,嶽旻。
……不再,虧欠你什麼了。
作者有話要說:先旨聲明,不是偽更,而是JJ認為偶這章有不和諧成分,故修改之。新章節偶會盡快放上。
39、最終章
升騰而起的縷縷白煙被風一吹便散,零星的灰燼帶出嗆鼻的焦味,縈繞不去。用衣袖捂了口鼻,怔怔地看著淡薄的輕煙消融在柔暖的陽光中,眼前不覺浮現起往昔的段段情景,嬉笑怒罵,顰愁憂戚,曾經以為多麼刻骨銘心的事,在錯落的時光中浮浮沉沉,竟再難細想。
殘灰暗紅的邊沿逐漸熄盡,沒想過她的遺物隻有那麼那麼少,燃燒過後,僅剩餘那麼那麼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