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大學的學生----”
“哪裏是城管,跟土匪差不多----打電話給電視台,讓他們來曝光---”
“對,不過別跟市裏打,打經濟台,有個晚間熱點------”
那群城管圍攏商量了一下,來和江俊川他們交涉,大意是說,沒有城管的允許,不得在這條三環路上擺攤,等等之類,說了一大堆。看圍觀者很多,悻悻地走了。
圍觀的人轉眼間也散得幹幹淨淨。
“嫂子,對不起啊,我年輕不懂事,你別跟我計較哈----”程諾知道自己上次給阿昀的嫂子留下了一個以強淩弱的印象,訕訕道歉。
阿昀的嫂子看看姚青,又看看程諾,再看看江俊川,疑慮夾著驚異,好一會兒才恢複正常,大聲道:“不會不會----衝你為了俊川這樣,我這個當嫂子的高興還來不及哦----”
車上的糍粑本來就賣得差不多了,剩下一些倒在了地上,生意做不成了,這裏距城鄉結合部還有不遠的路程,江俊川要幫著她騎回去,她擺手讓他們別管。
剩下三個人望著她的背影直到不見,江俊川照例沒有話,場麵很冷,姚青倉皇道:“我—我先走了----”
她就像個做了錯事的小姑娘,就像臨陣見到強敵一般,怯怯地看了看江俊川,那模樣,讓程諾都忍不住憐惜。她拉住姚青,抱住她的肩:“這麼晚了,走哪兒啊,去我家吧---你別怕,你哥會把你吃了不成?”
邊說她邊看江俊川,他卻沉默著,慢慢地扣著扣子,一絲不苟。
姚青最終沒有上車,堅決地朝反方向走,還說自己在C市有落足點,至於怎麼來到這裏的,是擔心阿昀的嫂子,所以過來看看,雲雲。程諾滿心希望她能去,聽後隻好任她去。
程諾麵前的江俊川像帶著個麵具,和幫阿昀嫂子的那個人完全不一樣。
他坐在左邊;她坐在右邊。計程車司機一路收聽著交通台,還有沙啞的呼叫,很熱鬧,幸好熱鬧,程諾想。
他曾沉著臉,讓服務員把米酒撤掉,隻為葉綠看了傷心;
他曾大街小巷搜尋銀飾,隻為祝福關係並不好的妹妹;
他刻意隱瞞家世和經曆,將自己排除在世界之外,可是,孤勇如她,想的卻是,沒關係,我會努力靠近你;
可是,他對她說“隨你吧”,讓利劍刺得她血肉模糊,痛得無法呼吸:
睡覺的時候,她終究還是吞吞吐吐地說出了程硯被混混威脅和挑釁的事,末了看他毫無反應,硬著頭皮說了一句話:“就當幫我爸爸----”
說完後逃進了廁所,捧了冷水澆了自己一臉,對鏡中的自己鄙夷無比。
程諾下班後照例回娘家,心細如發的程爸爸叫女兒坐下。
“你和俊川怎麼啦?鬧別扭啦?”
“沒有---”
“別騙我,你媽也擔心,我把她哄過去了,你告訴爸,爸是過來人,給自己的女兒出點主意,提點建議----”
程諾扭著手指,違心道:“沒有,真沒有-----”
“男人有他的責任和壓力,像俊川,什麼事沒做之前絕對不會說,有時做了也不會說出來,有什麼事都放在心裏,我知道你是別扭程硯的事兒,可是你站在他的角度想想,即便要做什麼都有頭上的國徽管著,不像一般人。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他是個很有主見的人,也善良---”
程諾盯著父親:“爸,你幹嘛袒護他?他過問過程硯的事嗎?照樣吃飯睡覺上班-----還有,程硯的事你不著急啊?這麼久了,一點線索都沒有,你說他們是不是混飯吃的啊,虧我Bb S.jo OyO O·n et 還把他們當偶像,哼,要是我,早把那女的弄去測謊了,這麼簡單的事,為什麼就沒人想到呢----”